長期的高壓環境,加上吃的東西極差,有時候都食不果腹,導致他們的腸胃反復發炎生病又得不到醫治。
各種問題翻來覆去,撐到現在,腸胃情況差到不能再差。
王老太太給人看病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見腸胃壞成這樣的。
如果不加治療,以后吃飯都成問題。
萬般無奈之下,她只能先給關序正做了個腸道手術,將腸道直接切除了一截,又清理了不少小問題。
打開腸道,看見還沒消化的那些東西……里面除了林初禾在路上給他們的壓迫餅干之外,就是有些發霉的爛地瓜,還有堅硬到經過胃液融化都沒能融化掉的,鐵一樣的面餅碎渣。
和王老太太一起做這臺手術的醫生和護士們,看見從腸道里清出來的這些殘渣,全都沉默了。
這些為國家做了那么多貢獻,身懷秘密堅持了那么多年,寧死不屈的教授學者們,在那里究竟過著怎樣非人的日子?
幾個年輕的小護士紅了眼眶,根本不敢往下細想。
如果可以,她們真想現在拿同樣的東西塞到那群越國人嘴里,讓他們也感同身受一下每天吃這些東西的滋味。
一場手術,在格外鄭重嚴肅的氛圍中結束。
原本不算復雜的一個手術,竟然都做了這么長時間。
王老太太有些疲累的一邊給自己按壓著太陽穴,一邊準備先回辦公室處理點文件,順便也休息一下。
其實今天的工作量,和以往相比,算不上太大。
只是看到這些教授學者們身上受傷的位置,她就能基本推斷出這些年他們遭遇了什么。
那些場面光是想想,王老太太就覺得難過。
今天體力消耗不算大,但心神消耗實在是大。
她從內到外的感覺疲憊,情緒也前所未有的低落。
原本狀態已經很不好了,偏偏宋文怡還十分沒眼力勁兒的又湊了過來。
宋文怡雙手環胸,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擋住王老太太的去路,連聲稱呼都沒喊,開口就質問。
“你今天怎么沒主動去給我老公查房,檢查身體?”
“不是我說,當初的合同是你親自拿過來讓我們簽的,我們字都簽完了,你又不遵守約定,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答應了給我老公治病,那就應該每天自覺一點去查房,難不成每次都要我來請你嗎?”
“以前你是我媽,現在你又不是了,我憑什么要花時間每天來請你?”
“而且我們都在醫院里住了那么長時間了,我老公的情況怎么還沒見好轉多少?你這么松懈,是他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嗎?不需要再繼續治療了嗎?我看都不是吧?你怎么還能這么理直氣壯的不過去?”
王老太太原本不想發火,可看見宋文怡這副死樣子,那股無名火壓都壓不住。
她冷冷的望著面前自以為為難住她而洋洋得意的宋文怡,嗤笑一聲。
“說你腦子不好沒想到你腦子還真不好,你見過哪個醫院里的病人是從手術臺上下來立刻就能恢復健康的?”
“別人隨著歲數的增長還能積攢一些閱歷,成熟穩重一些,顯得聰明一些,你這腦子怎么好像不光沒長,反而萎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