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開始尋找他在這里留下的東西。
那些紙盒子首單其中。
之后,我找遍各個角落,包括柜臺,也一無所獲。
想了想,我進了東寶齋的冷藏倉庫。
最終,我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雨衣。
展開一看,上面滿是水跡。
靠近腳踝的位置,有一道口子。
口子很齊整,一看就是被利器迅速切開。
翻了翻內側,上面還沾染著斑斑點點的血跡。
這是貝貝留下的痕跡。
果然。
這人就是東寶齋里的核心人物。
我拿著衣服,出了倉庫。
白菲菲只看了一眼,眼神就黯淡下去。
她心里的最后一絲希望,沒了。
她知道,我不會騙她。
她索性也沒有質疑。
我將雨衣隨手扔在地上,點了一支煙,說:“之前,有個老頭子教了我一門絕技。后來,我在幫你爭奪白家家主之位時,曾使用過。”
白菲菲語氣空洞的開口道:“拈花手,我記得,你跟我說過。”
我點點頭:“因為這件事,我懷疑你家那件稀釋珍寶,和我父母的死有關。后來那老頭子死了,我更加確信。而那尊汝瓷金蟾里的機關,也證明了這東西沒那么簡單。”
“這次,我請巧手班替我解開機關。昨天我才登的門,今晚他就遭到了暗殺。這說明,我的猜測沒錯。汝瓷金蟾里的東西,一定涉及我父母死亡的真相。那伙人怕我順藤摸瓜找到他們,這才派人下手。”
“我只是沒想到,他們會是東寶齋里的人。”
看著白菲菲臉上的慘然,我心里有些不忍。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她才經歷了親妹妹的背叛,是我和東寶齋的一干人,給了她重整旗鼓的信心。
她對那些人的信任,絕對不在我之下。
可現在,那些人里,有人背叛了她。
只要想到那些她信賴的人,每天和她真誠以對的人,暗地里卻是個隱藏極深,出手狠辣的殺手,背著她取人性命,換做是誰,都會感到悲傷和恐懼。
我輕聲說:“抱歉。”
這兩個字,干巴巴的,但除此之外,我又能說些什么呢。
白菲菲倔強的笑了笑:“又不是你的錯,你道什么歉嘛。”
話是這么說,她臉上的淚水卻止不住的流淌而下。
看著她用力扯住衣角,將自己死死包裹的樣子。
我深知她此刻很缺乏安全感。
我上前兩步,用力抱住她。
等她哭完,我帶著她上了車。
狹小的空間,溫暖的空調,她的面色多少恢復幾分紅潤。
不多時,我的電話鈴聲響起。
白菲菲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我接通電話,瘦猴喊道:“那狗崽子先回了一趟楊柳巷,他在巧手班家附近有落腳點。不過他沒久留,從后院翻墻跑了,我懷疑那邊只是他為了對巧手班下手準備的短期窩子。后來他又去了青柳灣,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一直在附近轉悠,壓根沒入門。掌柜的,你快來,我怕咬不住!”
掛斷電話,我馬上問:“誰住在青柳灣?”
白菲菲俏臉發白,呢喃道:“趙老掌柜……”
她緊緊抓著座椅的邊緣,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攥的發白。
我伸手覆蓋上去,輕聲說:“沒事的,懷有異心之人,不可能永遠陪在你身邊,永遠蟄伏。”
“咱們這就去跟他見面,我會陪著你。”
白菲菲重重點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