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位上的男人回答道:“上次貝勒先生來救幺姐,放了個大呲花,點了幾個倉庫,動靜鬧太大,所以添了人。”
貝貝聞言,低頭竊笑了一聲。
上次的事兒,她也有參與。
我也有些無語。
包括此時正在黑碼頭的幺姐在內,加上我和貝貝,也就缺了個最后來救場的瘦猴。
不然,我們這群人就全齊了。
搞得跟集體郊游,故地重游一樣。
等到了黑碼頭,這邊依舊熱鬧,來往車輛不少,時不時就能見到人在干得熱火朝天。
抬眼一看,還有幾波人,正在修建倉庫。
那里,正是當初我們放大呲花的地方。
車子左拐右拐,最后到了一個挺眼熟的位置停下。
下車后,我仔細一瞧。
好家伙,這里不是當初李虎設局坑幺姐的倉庫嗎?
倉庫門口,此刻站了幾個人。
為首之人,一頭波浪卷發,身上套著一件黑風衣,雙手抱胸,英姿颯爽。
即便站在一群膀大腰圓,兇神惡煞的壯漢中間,氣勢也不弱分毫,甚至還壓那群壯漢一頭。
正是幺姐。
見到我,她點點頭,輕輕一擺手。
那群大漢微微鞠躬,而后沉默的離開。
她這樣子,顯然是有什么事想和我密聊,哪怕是自己人,也不愿給他們知道。
于是我對貝貝說:“你去給我拿瓶水來。”
倒不是防著貝貝。
主要是得給幺姐一個態度。
哪怕貝貝還是她當初送到我身邊的。
我和幺姐的關系,有些微妙。
論好的一面,比朋友還親密幾分。
可論壞的一面,隨時會變成仇人,拼個你死我活。
這種關系,平日里,怎么隨便都行。
碰上重要的事兒,得把細節做到位才對。
貝貝懂事的轉身離開。
等人都走遠了,她沖我招了招手。
我剛上前一步,她順勢靠了過來,一把挽住我的胳膊。
我愣了一下。
我還以為她是要我湊近聽她說什么。
幺姐帶著我,邁入倉庫,臉上不復剛才的平靜,反而帶著些許擔憂和焦躁,更有幾分責怪。
“你小子,膽子也太大了!”
突然的抱怨,讓我有些茫然。
“什么?”
幺姐白了我一眼:“就是你闖龍門的事兒!據我了解,索命門一共十六堂,那個見你的沙堂主,外號病蟲,可是里頭排名前五的狠人。”
“你闖龍門就闖龍門,乖乖答應他的條件也就算了,哪怕談不攏,退出來呢?結果,你把人家手底下的刀子,折了一大半!氣得人家都進了醫院。”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件事。
我笑著說道:“他提條件,我又沒拒絕,不是答應了嘛。至于折刀子的事……又沒犯忌諱。我可是遵照人家規矩辦的事兒,就是下手狠了點。可那種局面,我又沒法留手,不然死的就是我了。”
這話半真半假。
沒法留手是真。
畢竟對方幾十人,可全都是奔著要我命來的。
但我同樣是故意的。
他索命門都欺負到我頭上,害死那個對我好得過分的女人了,我還不能收點利息?
幺姐白了我一眼:“你當然守規矩,你要是不守規矩,早被他們召集人手剁成臊子了。可你同樣打了他們的臉。”
“江湖人混的就是這張臉面,他們要是不找回場子,今后還怎么讓人信服讓人怕?”
“就在之前,我上邊那位剛剛通知我,索命門已經放出話來,你要是沒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約定,他們一定穿花流銀,以生魚膾,琵琶彈,陰陽弦宴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