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定定看著他。
賈玨大口喘著氣。
良久,他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神情頹然,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他苦澀一笑,閉上眼睛,說道:“這次賭斗,我賈家……認輸!”
我心里一喜,表面卻不動聲色。
之前我就猜測,他絕不會把賈霜交到我手里。
他的女兒,就是他的軟肋。
可現在,他已經輸了。
所以,接下來,他也該有所表示。
既然不敢對我下黑手,那他只有一條路可走。
以“牽羊禮”,表示認輸。
到了這一步,就該是我表示大度的時候。
我會阻止他,放過他,保全他的臉面。
畢竟,我真不是來結仇的。
但他會欠我人情,而且是天大的人情。
我便可提出我的要求。
他還不能拒絕。
可我等啊等,賈玨依舊坐在椅子上,閉著眼,一動不動。
得了估摸有十來分鐘,我有些忍不了了。
“賈老先生。”我喊了一聲。
賈玨立馬睜開眼:“什么事?”
我好像沒被他噎死。
我說道:“你輸了!”
賈玨點點頭:“我知道。”
我眉頭一緊。
心里有種不妙的預感。
他這反應,出乎我的預料了。
賈玨看著我,微微一笑:“行啦,不逗你了,說說你的條件吧。”
我正要開口,他表情認真的說:“先說好,別提我女兒這回事。”
我臉色一冷:“你要摔秤?”
所謂秤,就是耍賴。
秤這東西,本來就是代表公平的物件。
當有人在秤上做了手腳,使得雙方變得不公平,又被對方看破,便會摔秤。
表明交易破裂。
而在賭斗中,就代表有人玩不起,輸了不認賬,不講規矩。
賈玨微微一笑,說道:“藍先生,看來你還是漏了一件事兒。”
我沒有說話,冷冷注視著他。
他也不在乎,自顧自的說道:“沒錯,你帶著目的而來,且目標明確,要的就是對上我。”
“你自以為計劃完美無缺,把一切都算計進去了。包括我在乎女兒,也包括我絕對贏不了你。所以,你帶著答案來找我比算術。”
“可惜,你還是高估了人心。”
他有些得意洋洋的說:“我用這幾十年,得了假明王的稱號,看起來威風八面。在你看來,我應該在乎臉面,絕對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
“可我都活到這個歲數了,什么事兒沒經歷過?我在這江湖露過臉了,也風光過了,至于錢這玩意兒,我更是不缺。”
“正所謂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可不逾矩的緣由,在于要臉,在于這人要當君子,要當賢人。我也快七十歲了,但我不是君子,所以我不要臉。所以……我只記住七十而從心所欲。”
“你來之前,有算計到我這點嗎?”
我嘴角不斷抽搐。
說實話,他這一手,真的反將了我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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