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奪走我的名字!”
在最后的怒吼中,刀刃找到了歸宿。
哈格頓的咆哮在地堡中回蕩,像一頭野獸。
男孩能感受到那只鐵爪般的手掌,正死死扣著自己的手腕。
不是阻止,而是引導,將刀尖堅定不移地送向那顆仍在跳動的心臟。
“用力!”嘶吼震得他耳膜生疼,
“像個真正的克蘇尼亞人那樣殺戮!”
短刀刺入血肉的觸感如此熟悉,卻又截然不同。
這一次,刀刃切開的是養育者的胸膛。
是教導他握刀之手,是賜予他名字的……父親。
男孩感覺到溫熱的液體順著指縫流淌,他看到哈格頓瞳孔中倒映的自己。
那個瘦小的、顫抖的身影。
“荷……魯斯……”
哈格頓的聲音忽然變得輕柔。
就像很久以前,將他救下來扛在肩上時,那種溫柔的語調。
他抬手撫摸男孩的頭頂……
他嘴唇蠕動著,吐出的每個音節都帶著血沫。
“荷魯斯……盧佩卡尓……”
地堡在爆炸中搖晃,塵埃簌簌落下。
“用我的血……寫下你的真名……”
他們一起墜向地面,如同世間最慈愛的父子般相擁。
哈格頓的頭顱無力地落在男孩的肩頭,鮮血浸透了他襤褸的衣衫。
于是,哈格頓和無名之人,都已經死去了。
似乎有某種古老的契約正在完成,
某個塵封的真名破繭而出。
男孩屹立在崩塌的山洞中央,目光如新鑄的鋼刃般清明。
世界正在覆滅,洞穴正在坍塌。
而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此刻,他終于知曉了自己是誰。
這份認知點燃了靈魂深處蟄伏的火種。
銀河的圖景在他腦海中轟然展開,億萬世界在戰爭中翻滾。
古老的泰拉,那位沉思的金色身影突然抬首微笑。
如雷霆劈開混沌。
沉睡的基因序列蘇醒,原始的力量在血脈中奔涌。
他的神經突觸在知識洪流中灼燒,骨骼在劇痛中重構,
皮膚如蛇蛻般皸裂剝落。
這重生是如此的痛苦,每個細胞都在毀滅與重塑的輪回中嘶鳴。
當痛苦達到頂點時,他仰天長吼。
重生的劇痛緩緩消散。
他單膝跪地,現實的聲音重新涌入耳膜。
山洞在哀鳴,巨石砸在了他的身上。
但這些都無關緊要了。
硝煙與熔巖的氣息中,他嘗到了自己血液的金屬味道
在槍彈與崩塌的混響中,一只藍色的眼睛在紅袍兜帽下閃爍。
“我找到那男孩了。”機械合成的嗓音響起。
巨人的手掌如閃電般扼住對方的咽喉,
只是輕輕的發力,那具機械強化過的軀體便如枯枝般折斷。
“我的名字是……”他甩開殘骸,
“……荷魯斯!”
火光映照出他偉岸的身形,那已不再是凡人應有的姿態。
原體就這樣站立于坍塌的末日圖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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