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鳴聲戛然而止!
塔加斯連長那持續了不知多久的痛苦也終于停止。
他扭曲的面容奇跡般地浮現出一絲平靜,隨即頭一歪,生命氣息徹底消散。
轟隆!
裝置爆出一團巨大的電火花,隨后徹底黯淡、崩解。
化作一地冒著青煙的廢鐵和枯骨。
剎那間!
無論是在地穴中的,還是遠在戰場各處,所有陷入黑怒的圣血天使,動作齊齊一滯!
那股無時無刻不在灼燒他們靈魂、催促他們毀滅一切的外在憤怒……
似乎減輕了!
許多戰士眼中的血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少許,雖然瘋狂并未立刻完全平息,但那令人窒息的壓力驟然減輕。
他們茫然地看著周圍尸山血海的景象,看著自已沾滿鮮血和碎肉的雙手,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成功了?”
“詛咒……被解除了?”
戰士們喘著粗氣,心中涌起一絲劫后余生的希望。
危機,似乎真的過去了。
然而,就在這短暫的喘息時刻——
“啪!啪!啪!”
清脆而緩慢的鼓掌聲,從地穴的陰影角落中傳來。
凱瑞斯的身影,如鬼魅般從空氣中緩緩凝聚成形。
它臉上掛著笑容,毫不掩飾的自已的贊賞,仿佛剛剛欣賞完一出絕妙的戲劇。
“精彩!真是感人的一幕!”
它的聲音充滿了譏諷與愉悅,“兄弟情深,親手終結戰友的痛苦,給予其最后的安息!”
“多么高尚,多么痛苦!多么……”
“美味的情感啊!”
它優雅地踱步而出,仿若忘情的詩人。
無視周圍指向它的爆彈槍口。
惡魔輕笑著,目光掃過那堆殘骸,
“艾瑞巴斯那個自以為是的蠢貨,總是喜歡搞這些華而不實的小玩意兒。”
“他以為憑借一個粗陋的裝置,制造點仇恨和殺戮,就能引導高貴的靈魂徹底投入憤怒的懷抱?”
“他太天真了,太缺乏……藝術性了。”
原體的眼神冰冷得如寒冰,“你說什么?”
“我說,他的理解層次太低了。”
凱瑞斯攤開手,“殺戮?鮮血?那是野蠻所追求的東西。”
“而吾主……渴望的是更極致、更精妙、更……永恒的情感。”
它的目光變得銳利,如同毒蛇吐信。
“你真的以為,摧毀了這個可笑的玩具,一切就結束了?”
“不,親愛的天使,它只是完成了它的使命”
“回想一下吧!”凱瑞斯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病態的狂喜。
“回想你們撕碎敵人時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