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淑華的目光在蘇薇身上停留片刻，又看去身邊一聲聲喊著她姥姥的蘇糯糯和薄陽，眼神愈發復雜。
然而，當蘇薇的目光投過來時，她瞬間又恢復了一副木訥的模樣。
是的，她此刻已然清醒，有那么一瞬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如同幻燈片般在腦海快速閃過。
從最開始見到蘇薇起，她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仿佛覺得蘇薇是她很親近的一個人。
蘇糯糯和薄陽這兩個小家伙，也讓她有這種感覺。
她現在急需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于她和趙煥強之間，那已經可以用恨來形容了。
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都是拜趙煥強和江美琪所賜，當然還有那些人……
這也是她不能立刻就承認自己蘇醒的原因，否則那些人肯定會第一時間找過來。
“姥姥，我們去商場買衣服啊！”
蘇糯糯拉著張淑華的手，開心地喊道。
張淑華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跟著他們走去，不過不覺間輕輕握緊了蘇糯糯的手，另一只手也握緊了薄陽的小手。
當看到有電動車過來時，她會假裝無意識地把兩個孩子往旁邊扯動一下，擔心他們被車子碰到。
蘇薇領著這一大家子人，來到了一家大型商場。
“伯母，您看這件衣服怎么樣？”
蘇薇走進服裝區，在一家奢侈品牌店內拿起一件精致的外套，在張淑華身上比劃著。
這是愛馬仕品牌。
張淑華一眼便認了出來，這個牌子的衣服一件至少要十幾萬。
她心中微微一動，眼前的蘇薇似乎并未將她視為精神病人，而是真心把她當作親人。
張淑華木訥地點了點頭。
蘇薇并沒有這樣就買下來，而是帶著她走進更衣室，細心地幫她換上衣服。
隨后，她牽著張淑華來到外面的試衣鏡前。
“伯母，您喜歡嗎？”
蘇薇輕聲問道。
張淑華凝視著鏡中的自己，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這些年來，她一直以瘋子的身份活著，此刻仿佛終于觸到了正常生活的邊緣。
“姥姥，你好漂亮啊！”
蘇糯糯大眼睛忽閃著，繞著張淑華轉了一圈。
薄陽捏著小下巴，若有所思地說：“姥姥真的很好看，而且跟媽媽還有點像，都是大美女！”
張淑華眼中光芒微動，心里竟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
如果她當初沒有發生那場車禍，不僅她最愛的男人還會活著，就連她肚子里的小寶寶也會活著。
當初，他們已經知道肚子里的是一個女寶。
家里的老爺子也曾說過，盡管是一個女寶寶，但依然會好好培養這個孩子，讓她有能力接管趙氏企業。
也正是因此，趙煥強夫婦起了怨恨之心，甚至制造了那場車禍。
不過她在車禍中沒有死去，而是陷入了昏迷，好像被人送去了某個秘密診所里。
甚至她感覺到了生產之苦。
等她蘇醒之后，隆起的肚子平了，而肚子里的孩子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