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周曉蘭副省長的秘書,我感覺她很尊重李玉梅,這中間怕是有什么內情,但是我查不到任何信息。”
說到這里,李洪生正好走到張小龍面前。
張小龍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
他是正對著李玉梅幾人的,倒是不好說什么,只能用這種方式傳遞信息。
“你就是張小龍同志吧,我是錢敏,這是關于你的調令,
從現在開始,你將不再是安平縣警察局森林治安聯防大隊的大隊長,而是東寧市警察局的普通警察了。”
錢敏手中拿著一張蓋了紅章的文件,朝著張小龍亮了亮,臉上略帶一絲嘲諷譏笑之色,頗有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
張小龍沒有伸手去接,更沒有想看的打算。
這一份工作,自已雖然不是看得極重,但好歹也是一路打拼得來的。
那個什么周曉蘭副省長一句話,就要給自已剝奪走,可是你好歹也來個平調吧?
但是現在,她們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直接給我下到了基層,這也太不講道理了。
“錢秘書,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警察,何德何能能得到周副省長的關注,把我調到省會城市警察局——如此重要的崗位上?”
張小龍淵渟岳峙地立在那里,說話不卑不亢,氣定神閑。
但他語氣里的諷刺意味,只要是個人,他都能聽得出來。
副省長又怎么樣,只要張小龍覺得不爽,該諷刺就得諷刺,而且還是以自嘲和不解的方式,讓對方難以在明面上挑刺。
李洪生、周亮幾人,暗暗豎了豎大拇指,心中頓覺一陣快慰。
小龍好樣的,這話問得沒毛病。
在安平縣警察系統,最多再加上安陽地區警察局,江東縣警察局,張小龍的名字確實很響亮。
但要說他的名頭能響亮到驚動副省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周曉蘭是堂堂一省的副省長,每天日理萬機,哪里有時間關注到安平縣警察局的這點兒事?
所以,要說這中間沒有什么貓膩,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的。
李玉梅氣得臉色鐵青,剛才被張小龍一句話,噎住半天都還沒有緩過來,現在,對方竟然暗暗諷刺起了自已的母親,這讓她怎么不氣。
她剛要發作,卻被一旁站著的錢敏拉住了。
李玉梅轉頭去看,卻見她微微搖了搖頭,又用目光看了看手上的那種調令。
她這才忍住了,心中不免又生出一股得意來,你張小龍的嘴巴再厲害,還能拗得過這一紙調令?
哼,等到最后,你張小龍還不是得乖乖地收拾行囊,老老實實去東寧市警察局報到,然后做你的小警察去。
有了我媽媽的“關照”,沒有個三五年時間,你是別想再有副科級實職的位置的。
張小龍目光如炬,把兩人的變化一一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搖了搖頭。
同時對李玉梅的不成熟,更加不屑了。
這個李玉梅,一看就是一個被家里寵壞了的孩子,雖然做到了副局長的位置,但她明顯經歷太少,閱歷不足,一點也沉不住氣。
我只要稍微挑釁幾句,她就亂了陣腳,毫無副局長的定力,這個對手實在是不值一提。
倒是她旁邊那個錢秘書,此人不愧是副省長的秘書,表現得非常鎮定,直接切中要害,用一張調令就平復了李玉梅的怒火。
可惜了一場暴跳如雷的戲碼,就這樣被人家給提前掐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