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仰著腦袋，瞇著眼方便他給自己擦香香，好奇的問：“為什么你會扎頭發啊。”
她是真的很疑惑，畢竟紀霆舟怎么看都不像個手藝人。
難道是以前談戀愛的時候，給女朋友扎，所以學會的？
但根據系統所說，紀霆舟每天忙著殺父證道，好像沒空談戀愛的樣子。
用濕巾擦干凈手指上的殘余，紀霆舟示意她跟著自己走，神色寡淡道：“以前擺攤給人編頭發，一次十塊。”
紀念邁出的腳頓了一下，錯愕的瞪大眼睛。
見她滿臉不敢置信的模樣，紀霆舟捏了捏她擦完寶寶霜，充滿袖子香氣，軟乎乎的小臉：“蠢孩子。”
紀念是真的驚訝，臉上屬于小孩的面具都掉了。
擺攤給人編頭發，誰？紀霆舟？
潔癖到一天換好幾次衣服的紀霆舟？
而且，他十四歲的時候，已經被紀家接回來了吧，怎么還會去擺攤。
她知道紀霆舟過得不好，但不了解具體的事，難免會覺得驚奇。
“那……應該能掙很多錢吧。”
她想說應該生意不錯吧，但轉念想到五歲小孩哪里懂那么多，就換了個說法。
紀霆舟點點頭：“還行。”
雖然才十四歲，但紀霆舟那時稍微長開了，他又瘦一副人窮志不窮的清高模樣，憐愛他的女顧客很多。
當時沈如山負責拉客，知了給他打下手兼收錢，魏楊淌著大鼻涕蹲在旁邊啃煎餅，客人多的時候，一天能掙兩百。
生意好的時候，他們就用這筆錢去買兩斤排骨，四個小孩眼巴巴的盯著鍋里的肉，直咽口水。
久違的回憶，讓紀霆舟灰暗一晚上的心情稍微好轉了一些。
他把紀念帶去食堂，陪著小孩一起吃飯，見她滿臉好奇，稍微講了一些過去的事兒。
比如知了小時候怕蟲子，魏楊上樹偷桃子，一腳踩空掉糞池里了。
給紀念聽得夯吃夯吃直笑。
...
布魯斯一晚上沒睡，帶著自己成果找紀霆舟的時候，還在擔心這家伙的情緒問題。
他跟紀霆舟算是老朋友了，當年他的研究成果被導師竊取，他一氣之下曝光了那老頭包養十八歲男模，喜歡人家叫他爸爸的丑事，結果被整個學術界打壓。
也就是這個時候，以前無意間幫過一次的少年突然出現，渾身是血的丟過來一張卡，給他當研究經費，但是條件是他需要打五十年的工。
這雪中送炭之情，別說打工了，哪怕被包養叫爸爸他也愿意啊。
自此，他就緊緊綁在了紀霆舟這條船上，于公于私，都很關心他。
知道魏楊對紀霆舟的重要性，布魯斯十分擔憂他的身體，肯定沒有好好吃飯吧。
看著從容不迫，其實內心在一點點塌陷。
唉，他得好好勸勸啊，華國有句話說的好，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啊。
布魯斯思考著安慰的話，找到紀霆舟后，剛打算開口，就聽到一清脆的童聲響起。
“這個給你吃，香香的。”
想象中茶不思飯不想的紀霆舟冷笑道：“是你不愛吃吧。”
“我已經吃完了，別想賴著我。”
布魯斯走過去盯著他手邊空蕩蕩的餐盤。
“………”
得，一肚子話不用說了。
他心想不愧是沈如山的女兒啊，這么放肆啊，關鍵紀霆舟看起來也很寵，果然不一般。
然后抬頭看過去。
猛地瞪大了眼睛，脫口就是一聲字正腔圓的：“窩草！”
他轉頭看向紀霆舟，不可思議道：“沈如山生了個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