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是軍隊了。
陸京懷什么身份,他可是菲亞公主的獨子。
三方僵持了一會兒。
穆修還是動手了。
魏楊幾乎第一個沖了上去了,直奔坐在輪椅上正滿眼興味看著紀念的紀婉婷。
沈清棠被護著,緊緊抓著紀念,眼見情況混亂起來,低聲道:“滑雪館里的人怎么辦?”
紀念示意她放心:“他們一冒出來,我就暗示魏楊派人去疏散人群了。”
聞言,沈清棠點點頭。
眼神捉摸不定了一會兒,又開口:“……紀叔叔。”
“那是假的。”
紀念語氣篤定,甚至是自信。
想騙她,下輩子也不可能!
與此同時——
紀霆舟好整以暇的坐在一張柔軟的單人沙發上,雙手抱胸看向面前人:“您把我請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對面坐著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女人,短發,鼻梁上架著副銀邊眼鏡,雙眸睿智理性,看向紀霆舟的目光中還帶著看小輩般的慈愛。
“不嘗嘗嗎,你最愛的露松茶。”
紀霆舟不為所動。
“以現在技術,根本不可能實現你們想要的,你看到那些資料,為什么不死心。”
女人輕輕嘆了口氣,臉上有所松懈,透出些許疲憊。
“小紀,你知道嗎。”
“我當初以為只要坐到這個位置,就能給更多人帶來幸福,但真的實現后,卻發現我還是太天真了。”
“當今社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依舊還是有很多人吃不飽飯,很多地方落后到要靠賣兒賣女才能勉強維生。”
“我再殫精竭慮,不眠不休,可還是太慢了。”
“我需要時間……我們都需要時間。”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隨后迅速收斂了真情,眼神尖銳的看向對面人。
“小紀,社會地位、財富、資源,我都能給她最好的,她只是為我工作,我又不會強迫她。”
“我說了,她只是個擅長毒劑的藥劑師,她不懂人體研究。”
紀霆舟毫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
“麗媽媽。”
聽到久違的稱呼,女人眸底閃過復雜的情緒。
就聽紀霆舟繼續道:“你還把我當你的孩子的話,就放棄吧。”
“我會找別的團隊送給你,但是我的藥劑師,不行。”
抬眸注視著他,女人腦中不由得浮現了許多年前——
她因為得罪領導被派遣到臭名昭著的鎏星街。
冒著被不服管教的百姓暗殺、圍堵的風險,她好不容易把改成賭場的學校清空,結果挨家挨戶游說家長讓孩子來上學時卻碰了壁。
拖著身子疲憊的暫時逃到另一個區的她想找個清凈地方整理思緒時,遇到了正在擺攤給女孩子梳頭發的四人一狗。
比起現在矜貴驕傲的模樣,那時候的紀霆舟還是個眼神像野狼,渾身豎著刺的綠眼小男孩。
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屁股在他們破破爛爛的小板凳上坐下來了,在他們的小盒子里放了十塊錢,讓小孩給自己梳好看的小辮子。
一來二去,他們就熟悉了。
他們之中的沈如山還是唯一會來學校上課的學生。
再后來……發生了太多事。
原本不愛搭理她的綠眼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扯著她的衣角,同其他孩子一樣,也開始叫她‘麗媽媽’。
人年紀大了,或許都懷舊。
她知道紀霆舟是故意在打感情牌,也只是平淡的看了他一眼。
“穆修紀婉婷你要,藥劑師不給。”
“怎么什么好事兒都讓你占了。”
紀霆舟雙手抄兜,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目光定定看向她:“可能是因為我做爸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