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眾人集體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奶媽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那個,剛才被紀念那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嚇到了,如今連滾帶爬地過去:“棠棠!這個小賤種要打我!!”
紀念在她說完后,緩緩轉過身去。
同時也讓一直盯著她背影看的沈清棠終于看到了臉。
黑發,墨綠色的眼眸。
以及那張已經許久沒有看過,但在記憶里依舊很清晰的,跟某人過于相似的臉。
沈清棠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紀念,你的臉好了!”
沒想到沈清棠竟然也能認出自已,紀念沖著她招招手:“嗨。”
“本來想去給你送漫畫的,但剛才有人告訴我你不在。”
聽到漫畫,沈清棠嘴巴張開了一下,瞬間便想到了什么,聲音中帶著驚喜:“是你!?”
雖然不明白眼前的紀念為什么突然變化這么大,但沈清棠莫名覺得現在她這副模樣令自已感到很親切。
兩個小女孩自顧自說著外人完全聽不懂的話,瞬間讓奶媽意識到她倆私下竟然還有接觸。
原本表情中的可憐瞬間被怒火代替:“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許跟這個小賤種接觸嗎!?你不知道家主有多討厭她嗎?你這孩子怎么一點都不聽話!!”
絲毫不顧及這里許多人都在場,直接開始了訓斥。
面對這一聲吼,沈清棠表情瞬間僵硬了下來,她低下頭去,不知道該說什么。
若是紀念熟悉的那個沈清棠,定會似笑非笑的用不帶笑意的眼神無聲盯著對方,讓人安靜下來再處理。
但這個世界的沈清棠從小生活在奶媽的陰影跟道德綁架下,已經不知道什么叫反擊了。
紀念看到她甚至在無意識地摳手。
“我倒是不知道,一個傭人還有權利吼自已的雇主了,這就是紀家的家風嗎?”
紀念突然出聲。
這讓本就生氣的奶媽似乎忘記了她剛才的暴行,將怒火撒到了這邊。
“你算個什么東西,紀家家風是你的能評價的嗎!?”
若是以前,她大概不會這么沖動。
可隨著權利的膨脹,拿到手的卻比不過野心的增長,而她每次想接觸再上一層都被拒絕,讓她怨氣一天比一天大。
“去整了個容就以為自已能回來了!?你怎么不照照鏡子,披了張狐貍皮就以為自已不是雜種——”
“你說誰是雜種。”
話還沒說完,身后突然響起的沙啞吐字卻清晰的男聲讓她后面的話一下卡住了。
眾人緩緩低下頭,甚至還有個傭人蹲下去把昏死在墻邊的張玉蘭的腦袋也跟摁了下去。
奶媽吃了屎一樣臉色發黃,緩緩轉身。
紀霆舟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就那樣抱臂站在她身后,正看著她。
雖然沒什么表情,但一雙墨綠眼眸里透出的情緒卻讓她冷汗直流。
紀霆舟不是病的快死了嗎!?
心里雖然驚恐尖叫了起來,但奶媽表面只是有些僵硬:“……家主,這這個人前段時間厚顏無恥的傷了棠棠,被趕了出去,如今又偷偷跑回來了,我只是想教訓她一下。”
“誰知道她是不是懷恨在心,回來蓄意報復的。”
沈清棠抿抿唇:“她不會的。”
奶媽立馬瞪了她一眼,似乎在說你閉嘴。
“站這兒做什么,給你錢是讓你在這兒浪費時間嗎?”
紀霆舟卻沒理會她,眼神看向那邊看好戲表情的紀念。
一聽他說這個,紀念一下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