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寶鎮的大多數修士,也都是在等機緣。
唐玉箋側頭看他,“你們人族有人等到這個機緣了嗎?”
“自然是有的,比如那一筆入魂的名門望族太一……”
話音落下,修士嘆息道,“太一血脈傳承千年,聽說他們一族最近又有一人飛升,不愧是修真界最強的門派。”
忽然間,周圍響起一片驚呼聲。
唐玉箋抬頭,看到不遠處紅光大盛,地面上倏然流轉出巨大陣法,憑空升起了一道牢籠。
“結煞立獄?”身后的修士一把拉住唐玉箋,朝后退去。
唐玉箋只覺得一股冷氣從腳底直沖腦門,接著就看到滿身猩紅的妖物如利刃劃過,驟然砸到地面,凄厲嘶吼,刺耳至極。
接著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踩在妖物的胸骨之上,一掌將其逼入了牢中。
修士驚呼,“高手!”
唐玉箋跟著驚嘆。
什么動靜,嚇她一跳。
飛身過來的年輕男人衣袖飄蕩,他咬破手指,指尖沾血催動筆尖,在空中凌空劃出一道血線。
手上轉瞬掐了個復雜又凌厲的訣,口中念了句咒,用血線將那邪物困住,符紙點燃下手猛地在拍在牢籠上。
妖物愕然噴出一口黑氣,煙霧散去,籠中只剩下一把鍘刀。
“是邪物,沾了許多命化成的邪祟。”身旁的修士揣測。
唐玉箋也跟著看去。
心想這種邪祟要是出現在畫舫上,也就是管事石姬一掌就能將其打回原形的事。
可周遭的人紛紛興立跪拜,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場面一般,這讓被圍觀的年輕男子有些靦腆,他抬手作揖,也回拜了一禮。
“諸位免禮。”
修士的目光在那男子背后的筆上凝固,嘴唇微微顫抖,“太、太一……”
唐玉箋的目光也被那支筆所吸引,腦海中有些模糊印象。
“是那位飛升的太一氏族!”修士喃喃自語,難言興奮,“太一氏族的仙長,竟然會出現在這里。”
年輕男子身穿青白相間的長袍,揮手將地上的陣法消除,牢籠也隨之像煙塵般散開。
直到他轉過頭,唐玉箋視線停頓。
這才想起那筆為什么這么眼熟,這人分明就是自己曾經見過一次的小道士。
那日將生魂送到城隍廟之后,唐玉箋就再也沒見過他。
原來他也在這里?
唐玉箋走近,拍了下對方的肩膀。不料,那人猛地揮出一掌,力道之大,幾乎將她擊倒在地。
她錯愕地盯著對方,“你不記得我了?怎么還出手傷人?”
小道士聞聲回頭,也露出震驚的神色,“是你?”
唐玉箋上下看了他一圈,“我還以為你進了城隍廟便沒再出來,是因為陽壽已盡。怎么感覺你現在比之前過得好了?”
回想起上次見到他時,還是一副幾乎渴死在路邊的狼狽模樣,如今氣質大變。
衣著清冷華貴,身上還有一陣陣清幽的冷香,像高山清泉一般。
唐玉箋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她嗅了嗅,驚訝地說,“你身上好香啊。”
但隨即,意識到有哪里不對。
這不是香。
唐玉箋緩緩睜大眼睛。
這是仙氣的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