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站在燭鈺身側的兩個人還沒有走,看起來像是上仙界位高權重的仙長。
清冷的嗓音傳來,“過來。”
站在太子身側的兩位仙官率先抬起頭,眼中含著若有似無的打量。
唐玉箋往前太子身邊走,虞丁便同手同腳的跟著她走過去。
周圍三四雙眼睛看著,燭鈺抬手,拂去不知什么時候落在唐玉箋肩上的花瓣,動作極為自然。
放下手時,冰冷的指尖劃過她的手背。
“學宮下課了?”燭鈺問。
唐玉箋后背緊繃了片刻。
不知道該怎么說,索性跳過去,“殿下,我有些事想同你告罪。”
“什么事?”
身旁的兩名仙官知道非禮勿視的道理,早已移開目光,狀似閉目閉聽,注意力卻全放在了這個來路不明的白發姑娘身上。
冷不丁就聽到她說,“我師兄被今日來進仙域的仙官抓走了,不知殿下可有辦法?”
今日來無極仙域的仙官說的不就是他們嗎?
旁邊兩人變了神情,還沒想通其中關節,就見太子側目看來,立即虛行一禮,“殿下,我等這就去問問他們究竟是否有此事。”
太子點頭,“有勞西樞星君。”
“殿下言重。”
等那兩位仙官也離開后,庭院就變得更安靜了。
虞丁腦海中掀起風浪。
這怎么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玉箋不是一直說和殿下不熟嗎?
現在看起來怎么不像不熟?
她低頭飛速想著,忽然感覺一道目光落在身上。
抬頭便和太子對視上了。
那雙漆黑的眼睛像沒有絲毫波瀾的寒潭,黑得令人心生懼意。
唐玉箋還在一旁好心介紹兩人相識,“殿下,這是我在岱輿嶼的同期弟子,她叫虞丁,平日待我很好。”
太子氣息平和。
頷首算是回應。
虞丁表情復雜,行禮喊,“見過殿下。”
隨后就聽太子說,“鶴拾,將這位弟子送回岱輿嶼。”
鶴仙童子親自相送,絕對稱得上受寵若驚。
虞丁走時還有些恍惚,回眸看向唐玉箋,有話想說,卻終究沒有機會說出口。
唐玉箋跟在太子身后,落下半步,走過拐角,發現兩人不知何時變成了肩并著肩。
燭鈺看向她,眼眸黑得投不進絲毫光線。
他問,“聽說瀛州仙府的弟子今日走了?”
唐玉箋腳步微頓,很快調整過來。
“好像是。”
燭鈺問,“還想搬走嗎?”
唐玉箋搖頭,“先不搬了。”
“好。”
燭鈺氣息溫和了許多。
剛剛無意間劃過她手背的冰冷指尖,這一次落在她眼皮上。
唐玉箋下意識閉上了眼,感覺睫毛根被人輕柔地摩挲了一下。
太子問,“為什么哭?”
唐玉箋低頭躲開那雙手,閉口不言。
儲物的玉環里還放著一顆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虺蛇妖丹。
她以前錯怪了人,昨天睡不著深夜情緒化,掉了幾滴眼淚。
可能是內疚,又或許是太久沒有見她錯過的那個人,有些想他了,才哭的。
總之昨夜不開心,今天也不太開心。
思緒紛亂之際,感覺頭頂被人輕輕摸了一下,“既不想走,就不要走了。”
唐玉箋茫然,看向身側的人。
太子卻沒有再看她,隱隱能感覺出心情比之前好了許多。
正不解中,有道身影出現在余光里。
唐玉箋抬頭看去。
看到了身后閣樓二層,倚窗而立的太一不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