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柔冷冷的看向驚愕的師父,臉上笑意盈盈,卻如同毒蛇吐信般令人心底發涼。
“師父,你若敢說出今天的事情。”
“明日,令郎的腦袋,就會出現在你藥箱里。”
她又忽的眨了眨眼,臉上的笑容天真無邪,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師父的臉色變得煞白,滿是濃濃的恐懼,連連點頭。
“我,我不會說出去的……”
這個看似溫婉嬌弱的女人,不但心腸歹毒,而且城府深沉,太可怕了。
其他人也被嚇得不敢說話了。
蘇玉柔這才重新走了出去。
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開口。
“小姐,今晚這件事鬧太大了,居然死了一個謝氏子弟,我們還是趕緊回府吧。”
蘇玉柔眼尾微微上挑,紅唇輕啟,露出一抹病態的癡笑,聲音柔軟卻森寒。
“不,我要先去跟阿奕哥哥的家看看。”
“阿奕哥哥”這四個字,她咬得格外溫柔,仿佛在訴說自己最虔誠的愛意。
……
玄武街。
當楚奕兩人抵達這里后,看到一具血淋淋的尸體呈“倒吊金蓮“狀,懸掛在牌坊之上。
大量鮮血,順著尸體的傷口滴落,匯聚成一片刺目的血泊。
旁邊,掛著一張赫然以人皮為底的血旗,上面蘸著血寫下了八個字。
“寒門賤種,也配金榜?”
字字跡猙獰,仿佛帶著刻骨的嘲諷與惡意,震撼著在場眾人的神經。
“呵……”
蕭隱若眼底閃過一抹冷冽的寒意。
“你怎么看?”
楚奕瞇了瞇眸子,道:“這,是對陛下的挑釁!”
“今年陛下剛大肆提拔寒門子弟進入朝廷,可今夜新科進士中的寒門魁首探花郎卻死在這里。”
“幕后之人,想斷了寒門子弟的科舉之路。”
蕭隱若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只有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透露出一絲令人心悸的凌厲。
這小子,猜的倒是挺準!
此刻,現場外面已經圍聚了不少人,皆是在議論紛紛。
“是誰這么喪心病狂,居然連陛下欽點的探花都敢殺?而且還是這種殘忍的方式,太慘了。”
“不知道,但這探花郎一死,你說這今后還有寒門子弟敢不要命的來參加科舉嗎?”
“就怕今年高中的那些寒門進士,現在都不敢繼續待在上京當官了……”
蕭隱若冷眼看向匆匆趕來的章鎮撫使,語氣冰冷刺骨。
“章淵,放任這么多人聚在這里討論探花郎怎么被殺的,你是嫌今晚這事傳的不夠快?”
章淵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得一哆嗦,整個人僵硬在原地,臉色瞬間一白。
“指揮使,下官只是想保留案發的原狀,以便您親自查看……”
蕭隱若冷笑一聲,掠過他的臉,話語中透著一抹極深的寒意。
“本官現在看到了,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控制這些人查出口供,再封鎖現場,將尸體拉下來!”
“以后再犯這種蠢,本官就把你嫁接到詔獄刑架上,當人肉卷宗,如何?”
章鎮撫使深知自家指揮使手段狠戾,可不會看在陛下面子上網開一面,渾身不禁一陣顫抖。
“是,是。”
蕭隱若微微瞇眼,冷冷道:
“抖什么抖?本官不過是罵你兩句,可比剁你的刀溫柔多了,不是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