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隱若冷淡的聲音響起了。
楚奕無語,真數上了?
“九!”
“八……”
楚奕收斂心思,仔細觀察起這具尸體。。
很快,他就看著死者那一張面目全非的血臉,緩緩開口。
“兇手剝皮是從百會穴開始,可見此人并不是第一次剝,而且他的刀工很精湛,堪比刑獄仵作老師傅。”
“但探花郎臉上的小傷口很多,這對于一個剝皮老手來說,是很不應該的。”
“他剝皮時,很可能處于一個奔波狀態,這才導致手有些不穩。”
蕭隱若的眼珠微微動了一下,但依舊表現的十分冷淡。
楚奕眼中精光一閃,繼續往下面說。
“我猜想探花郎是被人綁上馬車,然后在馬車上被活剝的,所以才會造成臉上出現很多細碎傷口。”
“至于探花郎全身上下,只有脖子處有一處貫穿刀傷,并不致命,但流出這么鮮血,可以證實他是失血過多而死。”
章淵聽到這話,忍不住驚愕的看向楚奕,多了幾分欣賞。
“奉孝,沒想到你還懂驗尸啊……”
突然,一名執金衛匆匆跑過來了。
“指揮使,有人看到探花郎從一輛馬車上被兩個蒙面黑衣人扔下來,然后掛上牌坊的。”
“關于其他的線索,暫時就沒了。”
蕭隱若卻只是抬了抬眼皮,對著楚奕嗤聲道:“呵,就只驗出這些內容嗎?”
“本官,要能夠抓到兇手的線索!!”
楚奕抓起了尸體右手,目光落在指甲縫里。
“探花郎的指甲縫里有幾根細小金線,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貢院特供松煙墨,混著龍涎香的味道。”
“以他寒門的身份用不了這個,只能是在哪里抓來的?”
“最可能的結果,應該是剛才探花郎在被人抓住掙扎時,不小心從兇手腰間抓到的。”
“上京城喜歡將貢院御墨混著龍涎香當香袋消遣的,估計不超過十戶豪門。”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松煙墨的味道這么香濃,說明是新燒出來的墨,時間不會超過十天。”
蕭隱若終于露出了一絲驚訝,轉頭看向章淵,冷冷道:“去查,十天內誰從貢院拿過松煙墨?”
“這個案子,本官交給你查,限期三天。”
章鎮撫使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無奈應下。
“是,指揮使。”
等他目送蕭隱若的身影離開后,這才走到楚奕身邊,低聲說道:
“唉,奉孝,這案子若查不出來,本官要被狠狠問責了。”
楚奕他爹跟章淵是舊識,他知道這位鎮撫使沒多大本事,中庸的很。
“章鎮撫使,我們只要查到松煙墨被誰拿走了,很快就能鎖定兇手破案。”
他知道動手的是謝氏的一個管家,如果松煙墨沒查出什么線索,只好想辦法將目標朝謝氏上面引!
章鎮撫使重新恢復正常,笑著說道:“也是,你小子就那么一會工夫查出了松煙墨,有你幫忙,這個案子一定能破的。”
楚奕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假裝隨口問了句。
“章鎮撫使,我聽說鎮北軍的林將軍這兩天回來了,這次要被陛下重賞了吧?”
章鎮撫使倒是沒有多想,道:“那肯定的,林將軍大敗十萬蠻子,功勞太大了。”
楚奕見章鎮撫使沒有說,可惜林將軍在這節骨眼上怎么殺了個朝廷命官之類的話。
看來她殺陳大牙的事情,被陛下壓下去了。
這倒是一件好事!
……
另一邊。
蘇玉柔剛回到跟楚奕住了一年的院子,卻愕然發現整個家里空蕩了很多。
她快步沖向臥房拉開衣柜,發現里面只剩下自己的衣服,沒有楚奕的了……
“怎么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