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死里踐踏,就越是芬芳醉人啊?“
謝御麟,瑯琊謝氏一房的嫡長子,自幼天資聰慧,被族中長輩們譽為我謝氏麒麟子也。
因此,他一早被認定為謝氏未來的繼承人,在整個謝氏有著極大的話語權。
謝氏主要勢力盤踞在瑯琊郡,而在上京城的幾房謝氏,現在則是以他為主。
謝三爺連忙堆起一臉笑意,恭敬地說道:“少主,你這比喻還真是像。”
“不過,那些賤民的血,可比不上你這葡萄酒的半分啊。”
隨后,他又將楚奕闖謝府殺人的事情如實說了一遍,說到后面,眼中的殺意便越濃烈。
“少主,從來沒人敢這樣在我謝氏放肆啊!”
“還有成坤,那是我謝氏子弟,就算犯罪了,那也是要接受我謝氏族規處置,憑什么輪到他執金衛殺了?!”
“請少主,為我做主!”
謝御麟靜靜聽完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記住,我瑯琊謝氏的人就要像淬毒的翡翠,誰敢冒犯,誰就要死!”
“明日去告訴那賤民謝奎在哪里,然后設伏殺了。”
“這一次,我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訴執金衛,我謝氏要殺人,女帝鷹犬也攔不住!”
謝三爺精神一振,臉上的憤怒瞬間化作興奮,連忙應下。
“是,少主。”
謝御麟似又想到了什么,隨口說了兩句。
“今早,臺院的侍御史李衛,又在朝會上彈劾我謝氏官員。”
“呵呵,那女人提拔上來的人就是這般的冒失,沒有規矩,那我只好替她管教一下了。”
他頓了頓,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淡淡的寒意。
“三叔,我記得李衛的幼子,該滿月了吧?”
“你去庫房取對純金打造的長命鎖送過去,我拿這換他幼子的命,他應該會很高興。”
謝三爺聽到這番輕描淡寫的話,不由得打了一個寒蟬,這位謝氏麒麟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是,少主。”
……
謝氏大院外。
楚奕對著章鎮撫使,很認真的說道:“謝三爺那條舌頭,我肯定割下來。”
就沖章鎮撫使以前沒少幫他家,這口氣,他就必須出了!
章鎮撫使一怔,旋即失笑了一聲。
“奉孝,這朝野上下太多的人罵老夫是陛下的痰盂,卻不知金鑾殿上那位,咳出的可都是金瓜子。”
“所以,老夫被他們罵上幾句沒關系,不用去割舌頭。”
“更何況給瑯琊謝氏低頭,不丟人。”
“像我們進了執金衛,看著風光無限,實際上那是在刀尖上走路的,有時候只是說兩句軟話就能避免麻煩,沒必要強撐著臉面不說。”
楚奕聽著章鎮撫使這番真摯的話語,知道對方是在勸誡自己該低頭的時候低頭。
只不過,他前世在柳璇璣跟柳氏那邊低了太多年的頭了,重活一世,已經不愿意給任何人再低頭了。
而且,執金衛那是女帝手中的刀,絕不允許給任何人低頭的,否則就失去了做刀的資格。
他剛想勸告兩句,只見章鎮撫使語氣驟然一正。
“不過這一次,你是徹底將謝氏往死里得罪了,麻煩大了,只能回去問問指揮使怎么辦了?”
“不行的話,老夫找人去說個情,看看能不能擺一桌酒,讓你給謝氏賠個罪……”
楚奕一愣,下意識回道:“章叔,你想我明哲保身可以,但得明白陛下現在的眼中釘就是五姓。”
“如果,你對謝氏低頭,那將失去圣眷的!”
這下輪到章鎮撫使愣住了。
不過,他很快就搖頭說道:“你別瞎說,陛下跟五姓一直都在和平共處,以后這種話別說了。”
“行了,走走走。”
楚奕見狀,也就沒再多說什么了。
至于墨鴉扭了扭腰,那葫蘆般的身材便被勾勒的淋漓盡致,再看向楚奕的眼神透著一絲微妙。
“小家伙,挺有趣的,以后我有的玩了……”
另一邊。
詔獄大門轟然洞開。
一陣輪椅碾過青磚的聲音,像鈍刀刮骨,在陰暗潮濕的長廊響起。
蕭隱若坐在輪椅上,把玩著一個新造的人骨骰子,黑金描邊的裙裾淌過滿地血洼,帶出一股濃重的陰冷氣息。
突然。
一名押解出來的死囚,猛地撞開了獄卒。
他像野獸一般嘶吼著,瘋狂的朝著那位指揮使撲了過去。
“死瘸子,拿命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