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鎮撫使無奈的說道:“來線索了,走吧。”
隨后,他帶著楚奕兩人來到隔壁一間屋子,還未進去,就聽到里面傳來了一陣輕佻的吟唱聲。
“朱門精血養蠱王啊,白骨堆里睡鴛鴦呢~~”
這歌聲,怎么聽上去有些邪?
楚奕剛進去,就見到一個俊朗的紅衣男子正半倚在桌案旁,擺弄著一只精致的酒壺。
他聽見動靜,抬頭掃了楚奕一眼,唇角輕揚,笑吟吟地開了口。
“好生的面孔,新人吧?”
“來,陪哥哥喝一杯。”
說著,他隨手掏出一包藥粉,眉眼間透著幾分邪氣,將藥粉灑進了那一只酒杯中。
“這一包斷腸散,配三十年的女兒紅,我取名叫做紅顏薄命,味道肯定極好。”
楚奕人懵了。
斷腸散配女兒紅?劇毒之酒?
這玩意狗都不喝,還有喊他一聲哥哥,又是什么鬼?
章鎮撫使趕緊開口道:“奉孝,這是我北鎮撫使司的毒醫白鳥。”
“他平日里就喜歡拿各種毒藥摻和進酒水里喝,總之,你以后少吃他給的東西就行。”
說完,他又一臉無語的看向了白鳥。
“有個犯人藏在商湖的畫舫里,你最熟悉那邊的情況,帶我們去一趟。”
白鳥眼神立刻一亮,連嘴角都勾起,顯得很興奮。
“商湖上的那些清倌人、花魁,可全都是我的好姐姐。”
“我在她們的肚兜上寫滿密碼情報,她們都不會泄密的,而且還會主動幫著我抓人。”
“那人躲哪里不好,非要躲到商湖去,那不是自投羅網?”
楚奕看著這人一臉興奮的模樣,立馬明白這是個情場老手,估計沒少混跡風月場所。
旁邊的墨鴉直接“啐”了一聲,譏笑道:“然后,你是不是又要吹噓上京第一花魁薛綰綰跟你很熟?”
“一句話,就能讓她出來給你彈琴唱曲,而且還不要錢啊,這套話術你能不能換換,我都聽膩了。”
薛綰綰。
上京三姝之一。
前國子監祭酒之女,曾在國子監擔任過一段時間的女夫子,跟楚奕有一段師生情誼。
那位才情過人的女夫子,出身書香世家,又姿容絕艷,不知是多少國子監學生的白月光。
“外人都說柳璇璣是上京第一才女,但那不過是滎陽柳氏造勢造出來的罷了。”
“論才學、美貌,薛綰綰遠超于她。”
“不然,薛綰綰也不可能跟冠絕后宮的內舍人顏惜嬌、弘農楊氏第一美人楊玉嬛并列為上京三姝!”
他這話下意識的說出口。
頓時,讓墨鴉翻了翻白眼,昨晚對他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那點好感直接煙消云散了。
呸,也是一個饞人身子的下賤混蛋!
反倒是白鳥雙眼都來光了,仿佛找到了知己。
“說得好,那柳璇璣我見過,長得是很不錯,但比起薛綰綰還是差遠了。”
“而且,薛綰綰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還寫的一手好字,引來不少大家稱贊。”
“哦,對了,她跳舞更是一絕,可稱人間難得一見!”
“關鍵,她那張臉長得天仙似的,身段更是勾人,要我說她是上京第一美人都不為過……”
只可惜。
紅顏命苦。
薛綰綰被滎陽柳氏的貴公子柳乘風盯上了,上門提親。
老祭酒深知他金玉在外、敗絮在內的為人,果斷拒婚了,不久后他被污蔑殺人,鋃鐺入獄。
薛綰綰不愿屈服于柳乘風的淫威之下,轉身去了背景雄厚的琉璃坊簽下賣身協議當三年花魁,換來百兩黃金用贖金政策救出父親。
可老祭酒何等清高之人?!
他得知女兒為救自己,居然要去青樓當花魁還債,當晚便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