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場扎起了一個馬步,動作干凈利落,姿態沉穩如山。
“記住了,扎馬步要腳分肩寬蹲要深,膝蓋不過腳……”
林昭雪見他那馬步扎得如青松般挺拔,穩如磐石,目光中閃過一絲驚異。
這般標準的馬步,非十年之功不可得,就連她也沒有這么穩的底子,這人太適合從軍了。
他既然有這份本事,怎么會加入臭名昭著的執金衛?
恰好這時。
秦娘子慢悠悠的走過來。
她美目一瞥,便看到小天正在楚奕的指導下扎馬步,不由得蹙了蹙眉。
“今天吳先生留下來的功課做完了嗎?就知道出來玩?”
小天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臉無奈的看向了楚奕,透著一絲眼巴巴。
“師傅,那我先回去做功課了,下次你可以來看我嗎?”
楚奕摸了摸這孩子的腦袋,笑著說道:“以后我隔三差五過來檢驗你的成果,但前提是你必須每天完成功課才能練。”
“如果你學習扎馬步耽誤了功課,我以后就不來了。”
小天連忙拍著胸脯,堅定地說道:“師傅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耽誤功課的。”
說完,他高興的跑回后院了。
那位美艷的婦人沉默了一瞬,苦笑道:“都說我兒該學他爹挽弓,可有哪個當娘的,愿意讓孩子去上戰場跟蠻子搏命的?”
“我已經沒了一個男人,不再想沒個兒子,就盼望著他能好好讀書,好在上京城有個好前程。”
“最起碼,不用像我一樣整日混跡在市井中,賺一點辛苦錢。”
林昭雪聽得心頭一顫,旋即心情略顯沉重的說道:“老板娘說的對,沒人喜歡打仗。”
“將士們在戰場上拼死拼活,為的就是讓家里孩子能有個好的前途,不用再來拼命了。”
“以后,讓小天好好讀書吧。”
秦娘子抬手撩了撩鬢邊的碎發,柔聲說道:“不說這些了,你們喝,我去招待一下其他客人。”
楚奕看著這位美婦人轉身時,淡綠色的衣裙輕輕拂動,不由得勾勒出她浮凸豐腴的曲線。
他只覺得眼睛有些熱,不敢多看,又將視線收了回來。
“林姑娘,干一個。”
“好。”
這兩人其實挺合得來的,聊的也暢快,喝酒氣氛很好。
酒過三巡后,這頓酒才算結束。
盡管秦娘子說這酒她請,可林昭雪走的時候,還是留下了十貫錢。
“下次還來喝,多的當寄存在柜臺了。”
她沖老板娘爽快的說完后,又看向了楚奕,表現很熱情。
“什么時候有空,隨時來找我喝酒。”
楚奕見這位女將軍將自己當做了酒搭子,頓覺有趣,也就笑著答應下來了。
“好。”
秦娘子等那兩人離開后,又看向桌子上的十貫錢,忍不住啐罵了一句。
“短命鬼,看看你教的好兒子,跟你一樣臉皮厚,居然纏著一個將軍要練武……”
她說著說著,突然笑了起來,嫵媚橫生,風情萬種。
“昨日,吳先生夸他‘殺’字,寫得很利落,但老娘就是死也不會同意他去當兵的。”
“別怪我,老娘就是一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婦道人家,就這一個兒子,不能看著他去戰場上送死……”
……
一盞茶后。
楚奕回到了北鎮撫使司。
當他看到跪在大門口的蘇玉柔,聲音陡然冷了幾分。
“北鎮撫使司的門口,誰叫你來跪的?”
“現在,給我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