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史沒氣了……”
短短片刻,足足有三十名大臣當眾被杖斃,鮮血染紅了地磚,觸目驚心,駭人聽聞。
這,已經是一場官場地震了!!
王承運怒不可遏,在心里愈發記恨秦蒹葭那女人,手段如此狠辣,哪里有半點人君模樣?
更可恨的是,眼前這小畜生故意針對禮部跟御史臺,一口氣杖斃這么多官員,簡直不當人子!!
“好好好!爾等這些朝廷鷹犬,竟敢杖殺這么多朝臣。”
“今日,本相定要將你們全部拿下治罪!”
楚奕冷笑一聲,目光中譏諷之意更甚。
“杖殺朝臣算什么?我還殺了個金吾衛的中郎將,哦,好像叫什么王守軍?”
“王相,他死前還喊是你族人,你認識那個叛逆嗎?”
說著,他從身后取出那一顆血淋淋的腦袋,一腳踩碎王守軍的頭顱,任由腦漿沾滿靴底。
“什,什么?”
王承運看著這個膽大妄為的人,驚得目眥欲裂,眼眶泛紅,多年養成的城府都快要被他給破了。
“你,你怎么敢殺一個金吾衛中郎將的,你這惡獠……”
蕭隱若聽著這些話,極不耐煩的說道:“楚奕,跟他廢話這么多干什么?”
“要本官說,那王守軍大逆不道,意圖襲殺手持皇令的你,形同叛逆,多半是王相指使的。”
“你問問王相知不知道這件事,知道的話,拿下就是。”
只見楚奕將手搭在還插在地磚處的繡春刀刀柄,歪著腦袋,看向王承運。
“王相,我家指揮使讓我問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麻煩你,回答我!”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王承運只覺得胸口一股怒火直沖腦門。
想他身為太原王氏在上京城的掌舵人,又是當朝宰相,何曾被一個惡犬這般威脅過?
可偏偏,兩名執金衛一步步靠近自己,刀鋒寒光閃爍,切斷了他的退路。
“真該死啊!”
這位王氏宰相死死咬著牙,最終卻只是沉默了下來,眼中滿是怨毒之色。
這筆賬,他記下了!
而謝御麟躲在人群中,眼瞼微垂,掩蓋住眼底翻涌的陰鷙情緒,冷冷地望著場中央的楚奕。
“還真是時無英雄,竟讓一豎子成名逞兇了!”
幸好,他在太學生中還安排了后手,只待時機一到,便可借勢發酵,徹底扳回局面。
果然。
一名太學生突然走了出來。
他身穿青衿儒服,眉宇間寫滿了憤慨之色。
他咬牙切齒的怒視向前面的楚奕,又發出了擲地有聲的控訴。
“我周浩,知楚奕者,乃豺狼其性,虺蜴其心。”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句話剛出口,便如驚雷一般炸響在人群中,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連楚奕也扭過頭去,就見到一名太學生一副大無畏的模樣,聲音洪亮,語調鏗鏘有力。
“此子心懷不軌,以繡春刀為筆,蘸忠良血寫升遷錄,持執金衛令為幡,招魑魅魍魎亂乾坤。”
“昨日,他構陷謝尚書,今日杖殺吳侍郎,他朝必效奸賊事,亂我大景社稷,禍害百姓……”
他越說越激動,完全是想用一篇長篇大論,將楚奕釘死在輿論的恥辱柱上,試圖再一次激起民變。
直到最后,周浩的手指猛然指向楚奕,充滿仇視與憤怒,幾乎是咆哮著問道。
“楚賊!事到如今,你萬死不能贖其罪,你還有什么要說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