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這位指揮使竟會在里面洗澡,還讓他撞見了最不堪的一幕。
待會,有大麻煩了。
以死謝罪?
難繃!
突然,一道極其冷漠的聲音,從里面傳了起來。
“滾進來!”
楚奕推門進去,又將門給關上了。
這一次,他是半點都不敢抬頭了,全程低著頭走過去。
“指揮使,剛才卑職……”
“跪下,求死!”
楚奕直接跪在床前,目光下垂,也剛好看到了蕭隱若那一雙光裸的纖巧雪白小腳。
此時,蕭隱若穿著一件外袍,烏發披散,臉色冷若冰霜。
“楚奕,你是真以為本官不敢殺你?”
“是什么,讓你產生了這種錯覺?”
楚奕心頭一震,繼而開口解釋。
“卑職剛才以為指揮使在屋子里出了什么事情,心急則亂。”
“但卑職終歸是冒犯了指揮使,請指揮使責罰!”
“無論什么懲罰,卑職都愿接受!”
蕭隱若冷笑一聲,眉梢微挑道:“把眼珠子挖了吧,正好放到本官的西域葡萄里泡酒喝。”
楚奕聽得嘴角狠狠一抽,仍是低聲說道:“非是卑職不愿意,而是這雙眼睛,得留著替指揮使糾察逆賊。”
“逆賊?”
蕭隱若那張絕美的蒼白臉龐上,泛起了一抹譏誚。
“剛才看清楚了嗎,你看本官像逆賊嗎?”
她很想甩過去一巴掌,可最終變成了一把抓住楚奕的左手腕,一口咬了上去。
“嘶!”
楚奕倒吸一口冷氣,卻任由她咬著。
不就是被自家的女上司咬一口,沒什么大不了的。
當血腥味漫入蕭隱若口中時,她腦海中想到楚奕憤而斬殺辱罵自己的衛兵,還有他在馬車內說過的那些話……
她眉眼處的冷意漸漸消了下去,最后松了口,語氣一貫的冷淡。
“右手邊有個藥箱,里面有金瘡藥。”
“自己,滾出去處理傷口。”
楚奕沒第一時間處理傷口,而是去桌子那邊先倒了一杯水。
然后,他將杯子遞給了蕭隱若。
“指揮使,漱一下口,洗一洗嘴里的腥味。”
蕭隱若愣了一瞬,下意識接過茶杯漱了口,卻一口吐在了楚奕身上。
楚奕絲毫不在乎,反而還取來一塊毛巾,又遞了上去。
“指揮使,擦擦嘴。”
這服務,簡直無微不至。
任憑蕭隱若剛才有多少生氣,但現在,心中那股怒火也還是平息了幾分。
她冷哼一聲,一把拽過那個藥箱,從里面翻出一瓶烈酒,狠狠潑向楚奕傷口,卻在聽到對方壓抑的悶哼時瞳孔微縮。
旋即,她又取出一瓶金瘡藥動作粗暴的涂了上去,最后又掏出一塊絲綢給他包扎傷口。
“痛嗎?”
“不痛。”
于是,蕭隱若更加用力了。
這下,是真疼死人了!
楚奕只能干笑著說道:“咳咳,指揮使,有點疼,你輕一點……”
“疼死你最好!”
蕭隱若目光掃過他求饒的神色,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隨即恢復冷漠。
同時,手中纏繞的力道不自覺地松了三分。
“楚奕,你偷看本官洗澡,已經觸犯奸非罪,該被判處絞刑。”
“所以,你準備好去死了嗎?”
說著,她用匕首的刀尖挑起楚奕下頜,掃過他喉結處隨吞咽滾動的幾滴水珠時,微微一怔。
這該死的逆臣,此刻低眉順目的模樣,倒比平日里插科打諢時,更讓她心口發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