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你貴為禮部尚書,雖然表面上提倡節儉,以維護禮法為名。”
“但實際上呢,你卻經常借褒獎‘忠貞烈婦’之名,逼迫地方諸多富商的遺孀強制守節。”
“最后,你又暗中收受商戶巨額‘免節銀’,默許其改嫁,行為真夠無恥的。”
他又瞥了眼前面失魂落魄的謝晉,繼續說下去。
“河東曾經有位夫人拒交銀兩,被你以“失貞”罪名抄沒家產,田產盡歸其侄兒名下。”
“你這個禮部尚書,倒是將禮法玩的太明白了。”
百姓們聽到這里,紛紛吸了一口涼氣。
有人驚愕,有人憤怒,更多的人則是露出一種厭惡和鄙夷的神色。
“什么狗屁禮部尚書,忒不要臉了……”
謝晉聞言滿臉愕然。
這些事,他這些年一直做得極為隱秘,從未留下任何把柄。
沒想到,今天卻被楚奕給查出來了。
而后。
楚奕又接著往下說:
“謝晉,你的惡行還不單單是這些。”
“你曾還借考績之名索賄,明碼標價,其中刺史缺八千兩,別駕缺三千兩……”
他的話音未落,臺下已經一片嘩然。
“八千兩!這哪里是考績分官,分明是明碼標價的買賣官職啊!”
“堂堂的禮部尚書,居然干出這種事,真是枉為官員……”
謝晉整個人陷入了呆滯中,顯得難以置信。
這執金衛,成立才三年,怎么會查到自己這么多的罪證?
除非,執金衛很早就在查自己了!
秦蒹葭那女人,隱藏太深了!
“謝晉,你還以‘冬日炭火費’名義收受賄賂……”
等楚奕說完謝晉的諸多罪名后,又看向了那群氣憤填膺的謝氏官員。
“別急,雖然你們是犯了謝御麟的株連之罪。”
“但本官現在已經查證清楚,爾等每一個身上都不干凈,背負著大量血案。”
“現在,我要將你們的罪責一一呈現出來,也好讓上京城的百姓們看見,你們謝氏都是一群什么腌臟玩意?”
其他謝氏官員也懵了,心底開始發寒。
這楚奕要是真的掌握了他們大量罪證,那今日只會讓謝氏徹底蒙羞,淪釘死在恥辱柱上。
這小賊,殺人誅心啊!
就在這時。
人群中忽然引起一陣騷動。
一頂青布轎緩緩而來,轎簾掀開,露出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
他身著一身漿洗得發白的青衫,袖口打著補丁,顯得極為樸素,又由兩名文士攙扶著下了轎。
當他被幾名執金衛校尉攔住后,身旁的文士立馬大聲呵斥。
“放肆!這是許大儒,誰叫你們攔住的?”
“讓開,我家老師,要上去見楚奕!”
此言一出,人群中立刻爆發出一陣喧嘩,不少人臉上露出了驚訝和敬仰的表情。
“這可是文壇巨匠許大儒,他熟讀史書,還曾經教過先帝一段時間,亦有‘帝師’之稱。”
“他編纂的《五經正義》,至今仍是科舉必讀,連當朝宰相見了都要執弟子禮。”
“他當年跪諫先帝時,滿朝朱紫皆一起伏地,最后先帝更是下了罪己詔……”
楚奕站在上面瞥了眼那名來頭不小的老人,還未來得及開口,又聽見那許大儒中氣十足的鏗鏘聲音。
“楚奕!陛下命你監斬,可不是叫你來這邊肆意捏造罪名,羞辱詆毀謝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