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公這般護主,莫不是也鉆過灰堆?”
那學生神色慌張的連聲辯解道:“沒有,我沒有……”
秦娘子又厲聲喝問:“那你說的言之鑿鑿,難道你整天住在許家,跟他們家人一起扒灰?”
這學生遇到這么一個不講理的婦人,硬生生半個字都說不出來,臉都漲紅了。
楚奕看著站出來的豐腴美婦,盡管舉動潑辣,帶著幾分蠻橫,卻讓人覺得頗為痛快。
隨即,他表情冷淡的掃了眼那幾個學生。
“你們想救許正這個老不正經?”
“好啊,只要你們跪下來求我,本官就放他走!”
此話一出,那些學生面面相覷,臉上的憤怒瞬間被濃濃的羞恥和猶豫取代。
他們要是當眾對著一名酷吏跪下來,那將顏面掃地。
可如果不跪,他們的名聲也將受損。
這狗賊,好奸詐啊!
楚奕看著那幾個沉默下來的學生,雙眸瞬間迸出一抹兇光。
“什么玩意,也敢來擾亂法場?”
“小湯,打斷他們的腿,將這些人扔出去!”
反正,動手的是顏舍人的表弟。
有本事,你們去告啊?
湯鶴安早就看這群酸儒不順眼了,眼下有機會,自然疾沖了上去。
“狗賊們,拿腿來!!”
那些酸儒學生嚇得臉色大變。
“你不要過來啊!”
那些學生嚇得連連后退,卻哪里躲得過?
湯鶴安抬腿就是一腳,結結實實踹在一名學生的膝蓋上。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他的腿骨瞬間斷裂,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
其他人見狀,嚇得扭頭就跑。
“快跑!”
但湯鶴安眼中的興奮更甚,卻是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
“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伴隨著一陣陣慘叫,鮮血漸漸染紅了刑臺下的土地。
那些圍觀群眾,看得膽顫心驚。
這個人,太生性了!
楚奕又看了眼腳邊的許大儒,此刻已經徹底內心崩潰,昏死了過去。
他朝著那張老臉吐了口唾沫,又朝著秦宣喊了一聲。
“將剩下的謝氏叛賊,一個個拉出來,先陳訴這些年犯下的罪行,再慢慢車裂。”
“是,大人。”
秦宣早有準備,提著幾張卷宗,聲音洪亮地喊了起來。
“安興二十七年,謝文秉以‘破損重鑄’名義熔毀銅簋等禮器,實則偷運至江南售賣,換得白銀五萬兩……”
沒一會后,人群中有人大喊起來。
“這謝家簡直膽大包天!怪不得要殺,真是作惡多端啊!”
“就說嘛,陛下圣明,絕對不會濫殺無辜的!這群謝氏高官死有余辜,活該……”
秦宣先是一愣,但恍然間全明白了。
難怪楚奕要殺這些謝氏高官之前,還要公諸他們的罪行。
如此一來,不僅摧毀了謝氏幾百年積攢下來的聲譽,更是極大提高了陛下的威信與聲望。
一舉兩得,好手段啊!
隨后。
當楚奕轉過身去時,
漁陽公主故意將鎏金步搖甩出清脆聲響。
一抹陽光,穿過她鬢邊的金絲珍珠簾,在圓潤的精致鵝蛋臉上,映出一抹艷麗的美感。
今天,這位未亡人公主精心打扮過,身上佩戴了很多繁雜的華麗首飾,整個人透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吸引力與誘惑性。
楚奕在這一刻有幾秒鐘的失神,又很快恢復過來,聲音淡漠。
“殿下,你來這里干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