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綰綰驟然安靜了下來。
她低垂下腦袋,似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至于雪姨則是一言不發,只是落在楚奕身上的目光越來越深了……
很快。
一名年輕公子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他身穿華麗錦袍,腰間掛著玉佩,目光中帶著幾分張揚與傲慢。
“綰綰,擋在你門口的是些什么東西,你請來的新護院嗎?”
“一個個沒有禮數,連我都敢攔,活膩了吧?”
當他看見楚奕時,神色微微一愣,隨即冷嗤一聲。
“呦,這不是在我柳氏門前等了三天三夜,求著見我姐姐一面的喪家犬么?”
“今晚,你怎么會在這里?“
一個落敗的侯爺之子,也配娶他柳氏貴女?
癡心,妄想!
楚奕的表情十分平靜,完全沒將這個前世的小舅子放在眼里。
“本官在何處,有必要向你一介庶民匯報嗎?”
柳乘風先是一愣,隨即冷笑連連。
“楚奕,當了個執金衛的小官,就敢在本公子面前擺官架子,知道‘死’字怎么寫嗎?”
“也就是今天本公子心情好,懶得跟你計較,不然你就完了。”
說完,他直接看向雪姨,滿面春風。
“雪姨,我今晚過來,就想跟綰綰喝杯酒,你看怎么樣?”
雪姨伸手掩唇一笑道:“柳公子,想跟綰綰喝酒,你得去問綰綰答不答應?”
“反正一切,都得按照我琉璃坊的規矩來。”
柳乘風哈哈一笑,隨手一揮。
“不就是要錢嘛,來人,把那箱子里的金子全倒出來!”
頓時,一名仆人打開一口小箱子,金錠從箱中滾落,叮叮當當砸在地上,耀眼至極。
柳乘風十分得意的看向了薛綰綰,眼中全都是貪婪之色。
“綰綰,這些金子叫你陪我喝酒,夠不夠?”
“不夠,我再拿一箱來,誰叫本公子不差錢,你想要多少黃金就有多少!”
薛綰綰看著滿地的金子,眼中閃過一抹痛楚與恨意。
多可笑啊!當年柳氏誣陷父親貪墨,也是用一箱金子作為罪證。
而今,這個畜生竟然又想用一箱金子,將她的尊嚴踩在腳底,成為他肆意踐踏的籌碼!
“我不想喝,請出去吧。”
此言一出,柳乘風的臉瞬間沉了下來,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也隨之變得陰沉。
“薛綰綰,你情愿跟一個廢物喝酒,也不跟我喝?”
他有些惱羞成怒的故意將一塊金錠,踢到楚奕靴邊,滿臉的嗤笑跟輕蔑。
“聽說執金衛俸祿一年不過二十兩白銀,你現在只要跪下,我隨便你撿幾塊!”
“廢物,還不快跪……”
話音未落。
楚奕手中酒杯已化作一抹白光,砸碎柳乘風三顆門牙,讓他慘叫捂嘴,吐出混著碎牙的血水。
“你這么喜歡喝酒是吧,本官今天就讓你喝個夠!”
“來人,摁住他!”
他陡然提高聲音,登時從外面沖進來數名執金衛,將柳乘風摁倒在地!
“你,你敢打我?!”
柳乘風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他捂著滿嘴的鮮血,目光猙獰,聲音尖利中透著憤怒與不可置信。
可,楚奕只是冷冷地俯視著他,語氣冰寒徹骨。
“我還敢殺你,信不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