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昌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是哪個不開眼的東西,敢這樣詆毀我娘?”
等他回過頭,
就見到龍三推著蕭隱若進來了。
那張半隱在陰影中的側臉冷艷而凌厲,鴉羽般的長睫微垂,遮住了一雙閃爍寒光的眼眸。
她的唇色殷紅,如雪地上潑灑的血跡,與蒼白的膚色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你,說什么?”
王彥昌被對方極具侵略性的壓迫感眼神盯著頭皮發麻,他沒想到蕭隱若居然也在這里。
“原來是蕭指揮使,下官剛才失言,還請見諒。”
盡管他心里百般瞧不起這個女瘸子。
可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確是個極為陰險毒辣的對手,不得不慎重對待!
蕭隱若冷笑一聲,語氣如冬夜的寒風般刺骨。
“既然王御史認為自己失言,那不如讓本官用銀鉤,挑掉你嘴邊的筋絡,如何?”
她聲音一落。
整個包廂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王彥昌深知眼前這女人的狠辣手段,只能降低自己的姿態。
“蕭指揮使,別說笑了。”
“剛才,只是一個誤會罷了。”
可蕭隱若眸光一冷,語氣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本官沒說笑,前日詔獄里有個碎嘴的,本官用銀鉤挑了他三十六根腳筋,他倒學會唱蓮花落了。”
“所以,今晚你在這里只有兩個選擇。”
“一是你這張嘴上的筋絡得讓本官挑干凈,二是跟楚奕對賭,選吧?”
這下,逼得王彥昌已經不能不賭了。
他只能僵硬的扭頭看向丁升,語氣十分凝重道:“你若是輸了,今夜你就是一個死。”
丁升皺了皺眉,又毫不猶豫道:
“請公子放心,小人自在太原出道以來,從未有過一場敗績,一定會贏!”
王彥昌看著丁升的自信模樣,心中稍稍安定,旋即看向楚奕,聲音森然。
“楚奕,選人出來送死吧。”
楚奕懶洋洋地說道:“小湯,上去陪他們玩一下。”
“好勒,大哥。”
湯鶴安直接掄著一對沉重的金瓜錘,走了出來。
丁升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金瓜錘,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語氣里滿是嘲諷。
“像你這種年輕人,我見得多了。”
“年輕氣盛,以為提著一個錘子,就以為可以橫行天下,殊不知,你不過是個糊弄外行人的莽夫罷了。”
“我的劍很快,在太原就從來沒有人能擋住。”
“我可以在這里毫不客氣的說一聲,如今江湖中能達到‘七星連珠’境界的劍客,二十年來不過三人。”
他微微仰起頭,目光中滿是傲慢,冷冷注視著湯鶴安。
“而我,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準備好怎么死了嗎?”
他這是在攻心。
湯鶴安剛要開口,就聽到楚奕笑呵呵的聲音。
“我賭小湯一錘弄死他,有誰跟著我一起賭的?”
秦宣立馬說道:“大人,我跟著你一起賭。”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跟風押注。
這直接讓楚奕犯難了:“你們全都賭小湯一錘制敵,那我們去贏誰的錢啊?”
蕭隱若的冰冷掠過王彥昌與柳乘風,語氣平靜得如寒冬冷夜:
“自然是贏這兩個人的錢,若是湯鶴安一錘虐殺了丁升,你們一人賠本官一萬貫。”
“反之,本官就賠你們一人一萬貫,如何?”
王彥昌這下徹底不服氣了。
他這邊可是個成名多年的頂尖劍客,對方卻派出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還敢如此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