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蘊,你快說啊!”
王彥昌見謝靈蘊遲遲沒有開口,急得滿頭冒汗,心急如焚地催促。
“現在我父親就在這里,楚奕他是決計不會反悔的!”
誰說的?
謝靈蘊只能說,他根本就不了解楚奕這酷吏半分。
而她也并不愿意傷害自已的情郎半分,可想到父親死前的期望,還有祖母與母親備受羞辱的模樣……
最終,這位謝氏貴女,只能死死咬住銀牙,低眉順眼的顫聲道:
“奴婢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絕不離開主人半步!”
“王御史,請你……自重!”
這兩句話猶如一記重拳,狠狠轟在王彥昌的心上!
他的眼睛陡然瞪大,那雙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里掉出來,滿臉寫滿了不可置信與震驚。
“靈、靈蘊,你喊楚奕什么?主、主人?”
“這,這是不是他逼你的,你怎么能喊他這個……你不用害怕,有我在這里,他不敢欺負你的!”
他語無倫次地說著,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滿眼哀求地注視著謝靈蘊的臉。
“你重新說一遍,快說愿意。”
“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們立馬就成親,我讓你做王氏主母……”
可他話音未落,便被一旁的王承運狠狠拉住,強行往外拖,同時惱怒的低聲呵斥。
“夠了!還嫌不夠丟臉嗎?”
謝氏一個殘花敗柳,也配做他王氏主母,開什么玩笑?
這賤人敢進門,第一天就打死沉井!
“王氏主母……”
這四個字,如同淬毒的銀針,刺入謝靈蘊的耳膜。
她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春日宴,記得那時候,王彥昌將簪著玉蘭的步搖藏在衣袖里,又趁她研墨時悄悄放在案頭。
“待靈蘊及笄,我一定會向謝伯父,求個主母之位相聘。”
思及至此,她玉手狠狠掐進了自已的掌心,指甲幾乎刺破肌膚,想以這種方式緩解心中翻涌的痛苦。
但同時,謝靈蘊對楚奕的恨意愈發之深了!
“嗯?”
漁陽公主那雙桃花眸瞬間斜睨向了謝靈蘊,眼神愈發的狐疑,叫主人叫的這么恭敬?
這個謝氏嫡女以前見到自已時,總是表現得清高又不卑不亢,仿佛天上仙子一般。
可如今呢?
竟然稱楚奕為主人?
還說什么死后也是主人的鬼?
嘔,真是讓人作嘔!
楚奕自然不會讓王彥昌就這么輕易被王承運拖走,自已的計劃還未達成呢。
“王御史,你要是現在走了,我可不敢保證,接下來會對小白做什么事了?”
小白?
王彥昌立馬反應過來,這是楚奕給他的靈蘊取的賤名!
啊啊啊,這個小畜生怎么能這樣羞辱她的?
所以,他連忙停下腳步,滿臉通紅地看著謝靈蘊,眼里滿是痛苦,仿佛被人剜去了心頭肉。
“靈蘊,你重新說一遍,說啊!”
“不要怕,有我在,一定會保護你的,靈蘊……”
謝靈蘊聽著這些話,眼眶微微一紅,卻只能用力咬著舌頭。
頓時,舌尖泛起一陣劇痛,腥甜的血腥味也在口腔中彌漫開來,讓她強行恢復了理智。
“主人,會保護我的。”
“請,王御史不要再亂說了!!”
王彥昌整個人如遭雷劈,怔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