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夏荷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心臟幾乎跳出嗓子眼。
但她反應極快,護主心切的本能,瞬間壓倒了驚懼。
她猛地一個箭步沖上前,張開雙臂,如護崽的母雞般,擋在了柳璇璣身前,大聲質問道:
“蕭指揮使!我家小姐正在沐浴!”
“此乃何等私密之地?你就算是一個女子,可深夜闖入意欲何為?!請你立刻出去!!”
蕭隱若冰冷的目光從柳璇璣身上緩緩移開,落在了夏荷臉上。
那眼神沒有任何溫度,仿佛在看一件毫無生命的器物,旋即她薄唇輕啟,吐出的話語如同淬了冰的匕首。
“不知所謂的東西,掌嘴!”
下一刻。
白水仙一步上前,抬起手就是毫不客氣的一巴掌。
“啊!”
夏荷捂著自己瞬間紅腫起來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的白水仙,眼中蓄滿了驚愕與屈辱的淚水。
她跟在小姐柳璇璣身邊多年,何曾受過這等折辱?
“你,你居然敢打我……”
啪!
回應她的,
是白水仙更加狠戾果斷的一記反手耳光。
這一巴掌,抽得夏荷腳下踉蹌,幾乎站立不穩。
可不等她找回平衡,白水仙又冷著臉,毫不留情地抬起腿,狠狠一腳踹在她的腰腹之間!
“呃啊!”
夏荷痛哼一聲,整個人斷線的風箏般向后倒飛,重重地砸在冰冷堅硬的地上。
白水仙居高臨下,眼神冰冷如刀,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這樣不知死活地跟我家指揮使說話?”
“管好你的嘴,再敢吐半個不敬的字,我現在就撕爛它,讓你這輩子都只能當個啞巴!”
夏荷伏在地上,身體因為疼痛和恐懼,而劇烈顫抖。
她跟隨柳璇璣多年,在柳氏一族里也算有些體面,從未遭遇過如此粗暴直接的羞辱。
此刻心中委屈翻江倒海,臉上火辣辣的痛感,更是提醒著她現實的殘酷。
可面對白水仙周身散發的凜冽煞氣,她連抬頭直視都不敢,更遑論反抗。
而此刻。
柳璇璣也正狼狽地蜷縮在巨大的浴桶邊緣,烏黑的長發濕漉漉地貼在光潔卻微微發抖的脊背上。
她臉上因為沐浴而產生的紅暈早已褪盡,只剩下一片驚懼的慘白。
看到自己最貼身的侍女被如此對待,她心中對蕭隱若這般蠻橫闖入、肆意妄為的作態,瞬間涌起強烈的不滿與憤怒。
但眼下……她不著寸縷!
巨大的羞恥感和冰冷的恐懼交織在一起,讓她必須壓下所有情緒。
她強自鎮定,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討好,對靜坐在輪椅上的蕭隱若說道:
“蕭指揮使,不知深夜駕臨,有何指教?能否容璇璣先將衣物穿戴齊整,再與你詳談?”
聞言,蕭隱若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唯有一雙眼眸在搖曳燭光下,反射出冷硬如鐵的光芒。
她像是沒聽見柳璇璣卑微的請求,唇邊勾起一抹嘲諷冰冷的弧度,帶著刺骨的寒意。
隨即,她推動輪椅,不疾不徐,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徑直朝著浴桶邊的柳璇璣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