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秦朗猛地揮手下令。
他身后的數十名騎兵動作整齊劃一,瞬間張弓搭弦。
只聽得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嘣嘣”弓弦震響,十數支裹挾著勁風的利箭劃破沉悶的空氣,如毒蜂般攢射而出!
箭雨籠罩之下。
張刀魁須發賁張,口中發出一聲短促的怒喝。
他腳下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如陀螺般急旋,手中那柄寬厚的大刀被他舞成一片密不透風的寒光圓幕。
“叮叮當當!”
幾聲脆響,射向他的幾支箭矢或被磕飛,或擦身而過,竟被他險之又險地盡數避過!
但,他身后的兩名同伴卻遠沒有這份實力與運氣。
其中一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便被一支利箭貫穿了咽喉。
另一人反應稍快,卻也只堪堪避開了要害,一支箭矢“噗嗤”一聲狠狠扎進了他的左臂肩胛。
“啊!”
這中箭的漢子嚇得哪里還敢再往前沖?
他猛地掉轉身形,不顧一切地朝著來路方向踉蹌奔逃。
“唰!”
一支刁鉆的冷箭,再次破空而至。
鋒利的箭鏃,便從那漢子后腦貫入,從前額透出!
他身體猛地一僵,隨即如同斷了線的木偶般撲倒在地,再無生息。
張刀魁見狀。
他眼中掠過一絲痛楚與憤怒交織的厲芒。
可突然,前方那原本列陣扇形包圍的騎兵隊伍,竟毫無征兆地四散開來,并且開始策馬緩緩后撤。
“什么情況?”
張刀魁心頭警鈴大作,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深知自己武功雖高,一身橫練功夫和精妙刀法罕逢敵手,但輕功身法恰恰是他的短板,遠不及那些專精此道的江湖好手。
更何況,血肉之軀的兩條腿,又如何能追得上四條腿全力奔馳的健馬?
“狗日的!給老子站住!”
張刀魁怒吼一聲,腳下發力猛追。
可他剛一加速,便有零星的箭矢,如跗骨之蛆般從側翼射來,逼得他不得不時而側身閃避,時而揮刀格擋。
既要追趕,又要時刻防備冷箭,還要提氣狂奔……
縱使他內力深厚,此刻也感到氣息漸粗,一股力不從心的疲累感開始侵蝕自己的筋骨。
“你們這群狗日的朝廷鷹犬!”
“有卵蛋的就給老子滾下馬來,光明正大地跟老子過幾招!耍這些下三濫的伎倆算什么本事?!”
張刀魁目眥欲裂,朝著為首那氣定神閑的將領咆哮,聲音里充滿了被戲耍的狂怒。
秦朗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冷笑。
他來時早已得了確切消息,這批闖入戰場的江湖人兇悍異常,尤其是一個使刀的老者,刀法剛猛霸道,近身搏殺極為難纏。
對付這種猛虎般的悍勇之士,正面硬撼實為下策。
最適合放風箏,用游騎戰術,活活耗死他!
“老東西!口氣倒不小!”
秦朗勒住韁繩,故意用馬鞭遙遙指向張刀魁,聲音帶著濃濃的挑釁。
“本將軍就在此地,有種你就殺過來取我項上人頭啊!哈哈哈!”
這赤裸裸的羞辱如烈火烹油,徹底點燃了張刀魁的怒火。
“給老子死!”
他狂吼一聲,不顧一切地揮刀朝著秦朗所在的方位猛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