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楚奕根本懶得理會謝震,只是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數十支羽箭,挾著刺耳的破空之聲,如奪命的黑鴉,四面八方撲向謝震!
“啊!”
這一次,沒有預想中的閃轉騰挪,亦無兄弟悍不畏死的遮擋。
謝震的身體在絕望中踉蹌著試圖躲避,卻被數支利箭狠狠貫穿了胸膛與腰腹
他雙目圓瞪,眼中燃燒著刻骨的怨毒與難以置信,死死地將楚奕那挺拔冷漠的身影烙印在瞳孔深處。
最后,他的眼珠漸漸失去了所有神采,僵硬地凝固著不甘與恨意,氣息徹底斷絕。
只見黃磊如一條被打斷了脊梁的蠕蟲,用盡全身力氣,顫抖著向前爬行。
他仰起頭,臉上混雜著極度的恐懼與哀求,涕淚橫流,聲音嘶啞破碎地不斷哀嚎。
“侯爺,饒命啊,侯爺,求您饒小人一命……”
楚奕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腳下蠕動的黃磊,只有一種看死物般的沉寂。
“你剛才在客棧叫人偷襲,差點弄死小湯,單憑這一點,你便沒有繼續喘氣的資格了。”
“至于漕幫那點家當,本侯自會親自去取,用不著你再來費心操持。”
“殺!”
命令如驚雷炸響。
幾位騎兵猛地一夾馬腹,戰馬長嘶,鐵蹄踏碎地面枯草碎石,兇悍無比的沖殺過去!
黃磊臉上的哀求瞬間被極致的驚駭取代,他完全沒料到會是這樣一個干脆利落的絕殺,喉嚨里爆發出絕望的尖嚎。
“不,侯爺!別殺我!饒命!啊……”
寒光交錯閃過,求饒聲戛然而止,化作一聲凄厲短促的慘嚎。
黃磊的生命,就此終結于這片肅殺的夜色下。
湯鶴安下意識抬手,用指節用力撓了撓后腦勺。
當他再次抬頭望向楚奕時,那雙明亮的眼睛里,原有的依賴之外,驟然爆發出一種近乎灼熱的感激光芒。
“大哥……”
楚奕對上湯鶴安熾熱的目光,臉上瞬間蕩漾開一絲極淡的笑意。
“無須贅言,走,去收尾,看看最后那群老鼠,能跑到哪里去!”
“好勒,大哥!”
湯鶴安精神大振,響亮地應了一聲,眼中閃動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
此時。
冰冷的月光下。
張鐵最初確實成功糾集了三十余騎殘兵,策馬狂奔,試圖脫離這死亡之地。
可,身后傳來的馬蹄聲如滾雷般轟隆作響,越來越近,越來越密!
更令人肝膽俱裂的是,密集的箭雨宛如死神的鐮刀,呼嘯著不斷從后方潑灑而來!
“嗖,噗嗤!”
“呃啊……”
每一次弓弦驚響,
都伴隨著落后騎兵凄厲絕望的慘叫。
他們不是被冰冷的箭矢狠狠貫穿軀體,便是被追上來的騎兵用雪亮的馬刀無情地劈落馬背。
濃稠的血腥味,在寒冷的夜風中迅速彌漫開來,令人作嘔。
張鐵倉惶回頭一瞥,心臟瞬間沉到了谷底。
僅僅片刻之間,身后原本還算有點規模的隊伍,此刻竟只剩下七八個親信了。
而后方,那跗骨之蛆般的追兵黑壓壓一片,在月光下拉出長長的陰影,距離越來越近,馬蹄聲如催命鼓點!
張鐵額頭上青筋暴跳。
他手指死死攥緊韁繩,粗糙的麻繩勒得掌心生疼,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咒罵出聲:
“這群該死的狗東西,怎么如此陰魂不散?!”
“嗖!嗖嗖!”
尖銳的破空聲,貼著頭皮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