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暮給陸婧打電話，想問她吃什么早餐，他給她送去。
電話沒有人接。
遲暮直接開車去了陸婧家，他走出電梯就隱約聽到爭吵聲。
靠近后才確定，爭吵聲是從陸婧家里傳來的。
他心一緊，大步上前，按著門鈴。
里面的爭吵聲停下來的時候，門也開了。
遲暮看到陸父，很驚訝。
再看里面，陸母滿臉怒意地瞪著陸婧，而陸婧臉上全是淚。
遲暮往里走，看到地上的結婚證，又見陸母那充滿了恨意的眼神望著他，他就知道跟他有關。
“叔叔，阿姨。”遲暮喊著人，腳步卻邁向了陸婧，站在她身邊，看到她強忍著淚水紅著眼的模樣，他面向陸母，“很抱歉，我和陸婧結婚的事，沒有經過您二位的同意。”
“呵，你還知道抱歉？”陸母現在對遲暮有很大的意見，“挑明了說，我對你不滿意。”
遲暮不是對自己有自信，他只是不清楚為什么他們看他的心態變了。
“我知道。該走的形式沒有走，我會補上。”遲暮只當他們是生氣他和陸婧就這么領了證。
老一輩嫁子女，是有很多講究的。
陸母冷笑，“我知道你有錢，這不是錢能解決的事。實話跟你說，我們給婧婧找了個婆家，這次來是帶她回去的。”
遲暮看了眼陸婧，陸婧淚流滿面，她心如死灰。
對面這樣的父母，再強大的內心也撐不了。
“這事，怕是不行。”遲暮很冷靜，“我和陸婧已經領證了，法律上，我們是合法夫妻。她不能再跟別的人產生男女關系。”
“所以，我要你們離婚。”陸母一提這事就來氣，她昨天就該早點來，這樣就能阻止他們結婚了。
遲暮面不改色，“不好意思，我沒有離婚的想法。”
“我說你這人怎么這樣？你一個司機，憑什么娶我女兒？”陸母終于忍無可忍了，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陸婧眼睛里的神終于回來了，她眼淚朦朧，沖陸母喊，“什么叫一個司機憑什么娶你女兒？你以為你女兒多優秀嗎？人家娶你女兒，都是你女兒高攀了！”
“你……”陸母被陸婧吼得一愣一愣的。
陸婧深吸一口氣，她撿起地上的結婚證，就拿了手機，抓著遲暮的手，“我們走。”
“誒，陸婧，你……”
陸婧把門甩上，她連電梯都沒有坐，拽著遲暮走樓梯。
下了幾層樓，陸婧松開了遲暮的手，終于忍不住，坐在臺階上埋頭哭起來。
樓梯很安靜，她的哭聲壓抑著，聽得遲暮心里很不是滋味。
遲暮走到她身邊，抬起手，遲疑了一下，手輕輕落在她的頭頂，溫柔輕撫。
陸婧抬起頭，抱住他的腰，貼著他嗚咽痛哭。
眼淚浸透了遲暮的衣衫，灼燒著他的身體，刺痛他的心。
她父母說的那些話，怕是早就對她說過了。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樣的原因跟他結婚，此時她哭得這么傷心難過，也有他的一份責任。
遲暮安靜地陪著她，許久，才沒了哭聲，但依舊聳動著肩膀，情緒未平。
“對不起。”陸婧抬起了頭，擦著眼睛，聲音微啞，看了眼他腰腹處濕透了，她很抱歉。
遲暮垂眸看到她臉上的淚，“還想哭嗎？”
陸婧吸了吸鼻子，“不想了。”
“餓了沒？”
“有點。”
“帶你去吃早餐。”遲暮對她伸手。
陸婧把被捏得粘了汗的結婚證給他，“這個先放你那。”
遲暮接過來，直接放進口袋里。
陸婧站起來，遲暮拉了她一把。
“謝謝。”
“不用這么客氣。”
遲暮松開了她的手，推開了旁邊的安全門，從這里進了電梯，下樓。
吃了早餐，陸婧眼睛有些腫脹，她跟領導請了一天假，根本就沒有辦法去上班。
遲暮見她在手機上找酒店，“去我那。”
陸婧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