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辛言一聽到這兩個字就皺眉，“那次那杯酒喝了我回家睡了十幾個小時。你別亂搞，我明天還要去見客戶。”
“沒亂搞。”謝久治嘴上這么說著，手上已經開始調酒了。
賀辛言看了眼臺上的年輕男人，他對蘇離說：“現在的年輕人熱情大方，還很直爽。”
蘇離揚眉，贊同。
“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這個年紀的人把事情看得太重了，總覺得過得生壓抑。”賀辛言是有感而發。
蘇離凝視著他，“怎么了？”
謝久治把酒遞給他，賀辛言直接就喝了一口，先是皺眉，再是挑眉，“這味道還不錯，有點清新。”
謝久治笑著沒說話。
賀辛言轉動著酒杯，“有時候，會覺得累。”
“人只要活著，都累。”蘇離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會覺得活著沒意思，各種事情，各種人情，都要花精力去經營。
但，已經活著了，也沒有那么想死，就只能這么活著。
賀辛言笑得有些無奈，“是。所以，還得好好活著。”
蘇離感覺得出來，賀辛言最近應該是壓力有點大。
以前，他不會這樣的。
或許是聶寶兒的事，讓他更深入了解到這個社會的黑暗了吧。
現在很多人眼里的盛世太平，都是被粉飾出來的。
看到的這一切，只是某些人制造出來的假象，想讓普通老百姓看到而已。
蘇離問他，“要不要去里面休息一下？”
“你舍得讓出來？”賀辛言半開玩笑。
“沒什么舍不得。那個地方本來就是用來休息的。”蘇離知道他記著上一回她讓他們離開包房的事，“被授權了是不一樣的。”
賀辛言樂了。
他搖頭，“不了，我坐一會兒就回律所。”
“這么晚還要去加班？”
“嗯。”
蘇離在他垂眸時，看到他鏡片底下掩藏不住的疲憊。
“注意身體。”
“放心，我還沒有結婚生子，不會把自己熬垮的。”賀辛言又喝了一口，“你不用管我，去忙吧。”
蘇離這會兒也沒有什么好忙的，她讓小蕓端點水果過來，給賀辛言吃。
她怕賀辛言不想讓她待在這里，還是走開了，把空間留給他。
有時候，情緒不好的時候到一個人多的地方不為了熱鬧，只是不想讓自己一個人孤獨。在人多的時候把自己再包裹起來，就算是真的撐不住，看到身處的環境，也會重新提起精神來的。
蘇離走遠些，靠著墻角，給方婭發信息。
其實這種時候，喜歡的人要是能陪在自己身邊，應該會輕松些吧。
她沒有直說，只是問方婭最近怎么樣，忙不忙。
方婭回復得很快。
【最近沒有之前那么忙。這會兒剛回家洗了澡躺下，準備刷刷朋友圈，就睡了。】
蘇離看著這段文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說賀辛言現在的狀態了。
她猶豫了一下，【你跟賀律師最近有聯系嗎？】
對方正在輸入……
好一會兒，方婭才發來，【沒有。】
蘇離看著這兩個字，嘆了一聲。
方婭也是個狠人，她能夠忍到現在。
【那你早點休息。】
蘇離不知道該不該跟方婭說，在有這種猶豫的時候，意味著不該說。
所以，她還是沒有提。
【蘇離姐，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說嗎？】
不得不說，女人天生敏感。
蘇離走到外面來，對著賀辛言就拍了張照片，發給了方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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