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哪里?”林二有點吃驚的問道。
柳成遠這一聽就知道林二壓根就是還沒看卷宗了,心里不禁有點不高興了,于是說道:“林顧問,這個案子的兇手已經認罪了,就是一個疑點還不清楚,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的!”
林二尷尬地笑了笑。
他收到卷宗之后確實是只看了一眼就沒看了。
一方面是因為徐蔓蔓在,另一方面他是暫時晾一晾柳成遠。
后來徐蔓蔓走了,吳雙又來了,就拖到現在了。
林二呵呵地笑了笑說道:“好吧,我一會兒抽空看看!”
柳成遠有點不悅地掛了電話。
其實他也不是不能自己查。
而且這個案子就是他自己查出來的,如果再復查一遍,他難免會有先前的思維定勢。
就像自己檢查一遍自己的“作業”都只會覺得“很合理、很完美”,從而會忽視錯誤的地方。
檢查作業,當然是找外人更方便一些了。
而且,他還有很多的案件要處理,時間真心不夠用。
林二聽到了柳成遠提到了地下掩體,頓時就來了興趣了。
他重新打開了電子版的卷宗,一頁一頁地往上翻。
直到他看到了現場的勘驗照片。
吳雙湊過來狐疑地問道:“這就是柳隊長的案子?”
林二點了點頭,目光卻是落在了現場的照片上。
吳雙也很快就發現了。
“這、這……”吳雙驚呆了,“這里和視頻的環境很像!”
林二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看來,很有必要去現場看看!”
吳雙這時候好奇地問道:
“柳隊長說兇手已經認罪了,那還有什么問題嗎?”
林二看了之后,說道:“死者身上的傷痕不對!”
吳雙好奇看了看死者身上的傷口。
從尸檢報告來看,死者是死于鈍器的反復重擊致死。
簡單的說,是被榔頭活活地給錘死的。而且從尸體的淤痕來看,死者在死后還遭到了錘擊。
由此可以推斷,兇手應該是在極其憤怒的情況下將死者錘死。
但是從死者手上的痕跡看出來,死者死前曾經有過反抗的跡象。
可是尸檢報告卻顯示,第一擊是頭部,雖嚴重,但不致命;第二擊是在死者的腦后脊椎處,導致死者的寰椎和軸椎斷裂,無法動彈。
這就是柳成遠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從尸檢報告以及兇手的口供,他是從后面偷襲了死者,用榔頭擊打在了死者的頭部,然后將他活活打死。
而法醫在死者的右手指關節處找到了一個淤痕,證實了死者曾有過反抗。
這里有一個矛盾的地方。
如果兇手是從背后襲擊死者的,那么第一擊是頭部,雖不致命但也足可以造成死者短暫性昏厥從而向前撲倒;緊接著是二擊,從受擊打的位置上來看,處于腦后連接脊椎處附近。要打到這個位置,最理想的狀態就是死者向前撲倒,露出了這個位置,死者順勢捶打造成寰椎和軸椎斷裂。
也就是說,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兇手從后偷襲死者,連續捶打……
但是這樣的話,死者就不可能反抗了!
因為寰椎和軸椎斷裂會導致死者無法動彈!
可是在死者的手上確實是有反抗搏斗的痕跡。
這就是柳成遠發現矛盾且無法自圓的地方。
勉強的說法就是,兇手先是和死者發生了沖突,然后兇手趁死者不注意的時候,從后面襲擊了他。
也能說得通,就是沒那么柔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