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哲的語氣中，已經有了幾分嘲諷了。
云中天被聞哲的態度激怒，他努力壓抑自己的火氣。
總行辦公室主任，號稱總行“大管家”、董事長“帶刀侍衛”，級別不高、權力不小。
比總行一些副行長的權威更重。
“聞哲同志，我希望你能正確對待！”
馬科元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只能勸聞哲：“聞行長，不要意氣用事嘛。”
聞哲給云中天遞煙，云中天不耐煩的擺手拒絕，聞哲就自己點了一支煙。
“云主任，我看你孤身而來，應該是昨天就到了長寧，同馬主任匯合的。
我很奇怪，你是受總行指派來傳達這三條子虛烏有的告狀，還是有別的什么事？”
“云主任，我沒有不尊重你個人的絲毫意思。但要是公事公辦，你這樣未免兒戲了吧？”
云中天：“……”
馬主任忙說：“聞行長，你不要有其他想法。總行得到這樣的消息，讓云主任過來，也是有關愛你的意思嘛。希望盡快澄清，有得于你更好開展工作。”
聞哲把抽了幾口的煙丟進倒了水的煙灰缸，發出“呲”的一聲響。
他先走到辦公桌前，用座機給易光打了電話：
“易主任，過三十分鐘，請分行領導到十六樓開會，不能請假，外出的一律返回！”
云中天聽聞哲的口氣，心里一跳，這書呆子，看來已經化蛹成蝶、脫胎換骨了！
聞哲放下電話，反身到沙發上坐下。
“云主任、馬主任，你們今天來就為了這些事，讓我很意外。這不應該是你們的工作水平呀！”
云中天的火氣又拱起來了：“聞行長，你這樣說話，是在指責總行領導么？”
聞哲不緊不慢，微笑著說：“我不明白，昨天、前天的工作，還有沒有公布的決定，怎么這么快就到了總行領導那邊，到了董事長那里？
云主任來，不分青紅皂白，你的意思，那三條扯淡的告狀就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
馬科元一看聞哲這樣子，也明白他在這段時間，慢慢立起來了，真是脫胎換骨了。
“云主任、馬主任，那三條中，第一條對干部的任用，是在特殊形勢的舉措，是保護福興銀行資產不損失的必要。具體情況是……”
聞哲簡明扼要的把云圖公司的貸款問題介紹了一下。
“第三條說我對張光桓的處理問題上玩手腕。呵呵，你們不覺得好笑么？
我要玩手腕，大可什么也不做，讓公安按照規定處罰他就可以。但分行是保他出來了！”
云中天張了張嘴，想說什么。
聞哲冷笑道：“云主任莫不是要怪我，沒有讓他‘全身而退’？在公安那不留案底是么？
你告訴我，一個來長寧不到五天的人，什么工作也沒有做，就去嫖娼，還要怎么保他？”
云中天：“……”
“至于第二條，說我同邱行長有什么不正當男女關系，純屬污蔑！我同邱虹同志，都會保留要求追查誣告人到底的權力！甚至直接訴諸法律武器！”
云中天完全被聞哲的氣勢鎮住，他心里叫苦，怕董事長交辦的事難以落實：
“聞行長，你也不要太激動……”
“啪！”聞哲一拍茶幾，煙灰缸跳了一下，
“我激動？我激動什么，我們在一線打仗，背后卻總有人拿刀捅我們，他們是誰，他們想干什么？”
云中天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外面有人敲門。
“進來！”聞哲說著，已經恢復了淡然的表情。
易光推門進來，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總行的云主任，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但他察顏觀色的能力強，已經感覺到里面的氛圍緊張。
就只對著云主任、馬主任禮貌的點頭致意。
“聞行長，人已經到齊了，沒有請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