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哲相信,這是裘啟微這個長寧財政系統“地頭蛇”的“籌碼”之一。要論在長寧財政系統深耕的最大厲害的人物,不是前任局長,而是做了十年副局長的裘啟微!即使裘啟微離開財政系統,影響力仍然在。沒有比先降服裘啟微,再拿到財政系統人脈資源更快的路徑了。
“呵呵,財政這塊是方市長、魏常務分管的工作,我可不敢過問。不過要說單純交個朋友,我還是有興趣的。”
裘啟微大喜,忙說:
“如果聞市長方便,我哪天安排一下,你給我們系統的同志們上幾節課,一方面指導我們的工作,另一方面,大家也認識一下。”
聞哲不置可否的一笑,又問:
“裘局長,在長寧市,財政局長的位子,可是正處級干部都盯著的‘黃金交椅’,而市商行說到底就是個企業,壓力大。特別像我們商行,你可能也了解一些情況,很糟糕呀。你怎么想到要去商行工作?”
裘啟微一愣,笑道:
“聞市長問的好,我是從三個方面考慮的,一是在機關呆久了,想換個活法;
“二是說白了,財政局好是好,可就是個養老的地方。干下去,我的人生之路一目了然,市財政局長干個五年、十年的,年齡差不多了,到市r大或者z協干個副職過渡幾年,然后退休,哈哈,是不是?我不敢說自己有什么高尚的理想,可是在仕途上還是想搏一搏的。
“三是我在財政系統這么多年,對經濟工作、銀行工作,包括泛金融類的工作,不敢說像聞市長那么精通,但起碼也略知一二。如果有機會去,上手也會很快的。”
聞哲聽他說話倒是實誠,也笑笑。
“裘局長的意思我了解了。”
裘啟微知道,聞哲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忙起身笑道:
“聞市長日理萬機的,也辛苦了,我就先告辭了。”
聞哲也起身,笑道指著門口矮柜上一大一小兩個袋子說:
“這些是什么?拿回去!”
裘啟微忙說:
“兩瓶酒、兩條煙。倒是那個,是個雅物。”他說著,把那個小袋子拎起來,從里面掏出一個錦盒,打開,里面是一塊古徽墨,通體如墨玉,上面的描金泛出久遠的光澤。知道不是凡品,忙說:
“裘局長的厚意我心領了,這個不敢當。”
裘啟微笑了,說:
“這東西在我們外行、俗人眼里,就一塊黑石頭無異。聞市長是書法家,才能物盡其用。我是先打了埋筆,以后討聞市長的墨寶就不尷尬了。”
聞哲只好點點頭,送他出門。
回到客廳,見那標準的國酒包裝袋子,又起了疑心。他知道這種袋子設計有心機的,袋子下面先放兩扎錢,上面放兩瓶酒,旁邊用兩條華子一頂,嚴絲合縫的不留痕跡。
他忙去查看,見沒有那個壓錢的“套路”,才放心。他知道那塊古墨的價值,不是自己能接受的,想好了過幾天去萬元時,匿名捐給萬元市博物館。
累了一天,他走進一樓的浴室,放水想泡個熱水澡解解乏。
手機又響了,是鄰居劉艷寧的。
聞哲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不禁一皺眉。
他對劉艷寧的情況不了解,也沒有什么交集。雖然是鄰居,可平時各忙各的事,都是早出晚歸,見面的機會還沒有在市政府辦公大樓的多。即使見了面,也是相視一笑,就過去了。
可是聞哲自從孫越行副市長那里得知,僅僅不到兩天的時間,她代理自己工作時,竟然是那副作派,不僅不想負責,還刁難邱虹,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印象分也跌出六十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