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母有些緊張,都忘了翻炒另一個鍋上的菜、聞父忙接過鍋鏟,說:
“這一天天的,你整天瞎操什么心?”
聞母像聞哲在家里見到的、一如既往的橫了老公一眼,說:
“哼,你懂什么?老大是你聞家的驕傲,是你聞家的面子、大臉面。你就是憨!”
聞父一笑,低頭炒菜。
聞哲笑道:
“爸爸說的沒有問題呀,別說我一個掛職的副市長,就是正式的副市長,也沒有什么說頭的。”
聞母皺眉說:
“小哲,你這個掛職不能轉正式的么?干嘛要干了兩年就回去銀行?銀行有什么好的?連個老婆也把不住!”
“咚!”的一聲,聞父把鍋鏟往鍋里一墩,喝道:
“你胡說八道什么!這是來看小哲還是來給小哲添堵么?”
聞母眼睛一瞪,見手里的鍋鏟在老公手上,就扭頭要尋其他的東西以壯聲色。
聞哲知道,父母又要進入習慣性的“嘴仗”了,忙擺手笑道:
“好了、好了,爸爸媽媽,少說兩句,我都餓透了,吃飯、吃飯。”
聞母橫了老公一眼,說:
“今天是高興的日子,懶得鳥你!小哲,我們吃飯。”
聞哲對父親眨眨眼,端了兩盤菜去餐廳。
餐桌上擺上了六菜一湯,聞哲見了也咋舌,母親確實能干。
聞哲連忙從酒柜里翻出一瓶茅臺酒,笑道:
“今天爸爸媽媽來,我們是小團圓。等哪天聞鶯、聞達他們來了,就是大團圓。”
聞母見兒子拿出那么好的酒,忙說:
“這么貴的酒,要好多錢吧?”
聞哲有些尷尬,他這里只要他在家,晚上天天有人登門拜訪,別的人家一般也不送,第一次上門的,最起碼兩瓶酒、兩條煙算了“標配”了。
這讓他想起一件事,今后只要父母在家,拜訪的人可能會更多。
“今天難得,我也沾爸爸媽媽的光,喝幾杯。”
他用茅臺酒盒里配的小杯子給父母倒了酒,自己端起杯子,說:
“爸爸、媽媽,說來也慚愧,我從十六歲考上大學離開家里,到現在十八年了。想一想,其實基本上在你們身邊的時間也沒有幾天。我同于依結婚,她那個脾氣,你們在萬元也沒有住過幾天。有時候想想,生我這個兒子有什么用?來,敬你們,祝爸爸媽媽身體健康、快快樂樂!”
說著,不覺有些眼睛發澀,忙仰頭把酒干了。
媽媽感嘆的說:
“也好、也好。哼,于依也是個不安分的東西,離了好、離了好!你打電話告訴我們時,其實我同你爸爸是高興的哩。你現在這么發達,哼,不悔死她個妖精才怪哩。就是呀,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抓緊再找一個。我們還等著抱大孫子哩!來來,老聞,我們干了。”
父親點點頭,也喝了這杯酒。
母親不斷給聞哲夾菜,一時把聞哲面前的碗都堆出尖。
聞哲知道,只有大口大口把這些菜吃掉,母親才會高興。
他邊吃邊說:
“別的事先不說,你們既然來了,就安安心心的在這里住下。爸爸退休了,媽媽也不用像原先那么辛苦,就在我這里過安生的日子。我有時間,也帶你們在長寧、去萬元走走、看看。”
媽媽看看聞哲,放下筷子,嘆口氣說:
“我同你爸爸也想過安生日子,可是在永泰也呆著難受,卻又放不下。”
永泰鎮就是聞哲的老家。
聞哲知道媽媽說話的意思,也放下筷子說:
“聞達的事吧?他打過幾次電話給我,說他們公司現在不景氣,想自己帶個工程隊出來做。我是勸了他,讓他不要沖動。他是搞設計的,不是做工程項目的,雖然在工程公司,但那是兩碼事。他的性格,跟我差不多,也是吃技術專業飯的料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