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梔妍臉上的笑意剝落。
壓了好幾天的情緒，被他幾句話點燃。
那裹滿了負能量的火球油煎似的滾過心底，順著血脈直沖大腦，“你讓我開心點，我也讓你開心點，這有問題嗎？”
“你想怎么做要怎么選，要去見誰，是我能左右的嗎？”
“趙玄舟，我已經足夠配合你了，我對你難道還不夠溫柔順從乖巧寬容嗎？”
他還跟她鬧情緒。
他有個屁臉鬧！
趙玄舟看著她怒氣沖沖的模樣。
心頭掠過一絲隱痛。
沉靜了良久，終是輕嘆，“是我擾亂了你的心情，這一路都沒能讓你開心，我很抱歉，沒能建立你的信心到底是我不夠好。”
溫梔妍噎住。
火氣跟迷路了似的停擺住。
他們現在不是在貼臉開大嘛？
她想要看清他眼底的情緒，他垂了眸，她只看到眉骨下投射的一片陰影。
趙玄舟他把早上那通電話翻出來給她看。
“evelyny已經訂婚了，我與她，還有她未婚夫是好朋友，我不知你為何會誤解，或許是我帶給你負面情緒影響到了你的判斷，無論如何……別折磨你自己，開心些，溫梔妍最是灑脫了。”
溫梔妍訕訕的抿唇。
她低頭看著手里的包，“……謝謝你的解釋，我知道了。”
趙玄舟看著她那蝶翼似睫毛很輕微的顫動。
他上前一步，“怎么還是不開心？你是氣憤自己沒權利嗎？那我把選擇權給你，當我女朋友或是不想當了，全都由你說了算。”
溫梔妍呼吸微窒。
抬眸的瞬間，眼睛上傳來一陣溫熱。
跟要灼瞎了她似的。
再次抬眸，他已經直起身，轉身回了臥室。
走廊上，她看著那道門，心緒被卷入了萬丈虛空。
她說了算？
他什么時候變的這么好說話了？
客房里，孫澤走了出來，表情有一些不自然。
顯得，他偷聽到了。
溫梔妍也沒掩飾些什么。
兩人沉默的往樓下走。
孫澤不住偷看她的側面，欲言又止，最后像是實在憋不住了，“梔妍，其實總裁他——”
“嗯？他怎么了？”溫梔妍心不在焉的應。
“他……”
孫澤看她這并不關心的模樣，提起的一口氣又散了，“沒什么，其實你要是沒那么喜歡他，也不必勉強。”
沒那么喜歡嗎？
他們對彼此都是很淺的喜歡，可以隨時收回忘記嗎？
溫梔妍在心底問著自己。
腳下一空。
“小心——！”
孫澤扶住她。
看她有些心神恍惚的模樣，他有些不懂她。
前天夜里她不是說的很薄情狠心嘛，當時總裁就在門外。
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的，主要是那些話，誰聽了受的了。
盡管他沒敢回頭去看一眼，但還能感受到那種壓抑痛苦的情緒，這四個人用在總裁身上有些夸張，但他……好像真的被傷到了。
這兩天他看著跟個沒事人一樣，收拾他房間，每天都有酒瓶子。
總裁這人煙不愛，酒也沒癮，自制力很強。
壓力再大他也沒有酗酒發泄的習慣。
哎，喝點酒就喝點酒吧……那也約等于失戀了。
兩人到了樓下。
唐思赫在院子里翹著二郎腿吃披薩。
他招手，“出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