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像講故事一樣,把陳長妃的故事娓娓道來呢。
好賭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弟弟,破碎的家,我不幫她誰幫她?
不不不,故事
要從一個叫陳大的艄公講起。
那是60年,了解那個年份的人都知道,想吃一頓飽飯,有多難。
那一年,渡口鎮已經連續遭遇三年干旱,地里收成少得可憐,大家都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
那年臘月,有一個叫陳大的年輕人來渡口鎮投靠親戚,靠著一封介紹信和兩個窩窩頭,硬是光著腳走了半個月,從山城走到了渡口鎮。
可來了渡口鎮,陳大才知道,親戚一家早就沒了。
餓暈的陳大,倒在渡口鎮的石磨場上,被幾個路過的社員用一碗高粱糊糊救了下來。
醒過來的陳大無家可歸,跪在地上抓著公社大隊長的手。
“給口吃的,只要給口吃的,一輩子當牛做馬都行...”
當時的渡口鎮,大鍋飯里的粥,稀到能把臉照出來,多一個人,大家就要少分一份口糧,這哪兒是大隊長做得了主的啊。
有社員看不下去了,支了個主意。
鎮上渡河的老艄公干不動了,要不打發陳大一口吃的,讓陳大去撐船?
正所謂人生有三苦,打鐵撐船磨豆腐。
在那個天天餓肚子的年代,撐船可是個苦差事,沒幾個人愿意干。
苦歸苦,好歹有口吃的啊。
于是,陳大留在了渡口鎮,跟著老艄公學了三天撐船搖槳,便正式接過了渡口鎮艄公的差事。
一開始,大家只是好心,不愿意看到這個落難的外鄉人活活餓死。
可后來,大家便發現,事情并不是這樣的。
當年陸上交通不發達,從渡口鎮走陸路去宜城市里,兜兜轉轉起碼要六七個小時。
而渡口鎮在長江上游,乘船順流而下去宜城,只要兩個多小時。
宜城的江水急,通常情況下,除了縣里的兩艘機動船,是很少有艄公愿意去宜城的,因為順流而下容易,逆流回來難如登天。
來回跑一趟,胳膊腫兩圈,床上躺三天。
64年,幾個孩子上山拾柴,餓急眼的孩子看到一棵樹上的野果,摘下來就吃。
這一吃可就壞了,全都回家上吐下瀉翻著白眼直抽抽。
鎮上衛生所的醫生見狀立刻麻爪了。
“食物中毒,趕緊送市里醫院去洗胃...”
可馬車都還沒套好,幾個孩子相繼昏迷,眼見著就要不行了,一堆家長哭得聲嘶力竭。
正在這時,得知消息的陳大趕了過來,二話不說,背上一個孩子就跑。
“坐船去。”
那一趟,陳大救了五個孩子的命,可也在渡口的窩棚里足足躺了兩天兩夜。
佛家有云,渡人向善,功德無量。
這撐船苦雖苦,卻是一件大功德。
當初的陳大一語成讖,渡口鎮給了他一口吃的,他當真就給渡口鎮當牛做馬了一輩子。
這一輩子,陳大也靠著一雙船槳,風里來雨里去,救活了渡口鎮無數人。
鎮民們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后來大家條件好了,你出兩斗米,我出幾天工,一起幫著陳大修了新房子。
沒過多久,踏實肯干的陳大被本鎮姑娘看中了,這才成了家。
06年,年近七旬的老艄公陳大,倒在了他撐了一輩子的船上,得到消息后,幾個鄰居拆了門板把他抬回了家。
只記得當時去靈堂吊唁的鎮民,從早上排隊排到大中午。
記帛金的簿子足足用了二十多本。
下葬的時候,幾個鎮上的老人說。
陳大積了一輩子的德,沒報到他自己身上,老天有眼,終究會報到他子孫后代身上。
96年的夏天清晨,長江江面上響起了一聲女嬰清脆的啼哭聲。
陳長妃聽母親講過無數次,她是龍王爺爺送來的。
當時生陳長妃的時候接生婆拿不穩,眼見著要難產了,叫嚷著趕緊送醫院。
這一次,撐船的還是陳大,只不過送的不再是鎮民,而是自己的兒媳婦。
當時陳長妃的爺爺和父親把船槳搖得飛起,可到半路上,陳長妃就出生了。
按字輩,陳長妃是長字輩。
爺爺的好友,一個算命先生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
說陳長妃是九天鳳凰命格,貴,貴不可言,名字取小了壓不住。同級別的命格,他這一輩子,之前就遇到過一次。
足足收了陳家八十塊,算命先生才在陳父的手心寫下一個妃字。
自此,降生在艄公人家的陳長妃,便開始了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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