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咀嚼的動作慢了一拍,沒什么溫度的目光在她手腕上掃了一眼又埋頭苦吃起來,也沒問她是怎么拿回來的。
“郎中本來打算一文不收的。”以為他是在看那兩個缺了耳朵的缺口,越明珠摸了摸手,“我覺得那樣不太好,就跟他討價還價,說必須得付這筆錢,他才勉強答應。”
勉強。
陳皮嗤笑了下。
越明珠問:“你笑什么?”
陳皮用余光斜了她一眼,“我笑你白得的好處都不要。”
這話越明珠就不愛聽了,不過她自有她的道理,“別的錢也就算了,可我們欠郎中的是買命錢,買命錢都要別人施舍,我覺得不好。”
怎么聽怎么像在糊弄人,不過“我們”那兩字聽著還算順耳,陳皮就懶得反駁她。
“兩只耳朵是明碼標價,我們上門求醫,他收錢治病,咱們誰也不欠誰。”越明珠嘆氣:“可如果一分都不給,那就是欠了人家一條命,這樣的人情還起來很麻煩的,還不如錢貨兩訖來的干脆。”
這才是她不愿松口的原因。
郎中一門心思想跟他們甩脫干系,不想得罪也不想招惹,他表現的都那么明顯了,越明珠怎么會看不出來。
陳皮抹了下嘴,吃飽喝足后閑閑地靠著墻漫無目的的看掛了蛛網的一角。
久久未發一言。
久到越明珠以為他在犯困,他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我欠你的也是買命錢。”
越明珠不可避免的怔了一下。
陳皮看向她,語氣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臉上到是冷笑了一下,“你讓我送你去長沙尋親,是想跟我錢貨兩訖,誰也不欠誰是嗎?”
???
系統震驚:【他居然變聰明了。】
越明珠也挺震驚的,不過她這個人向來善于表情管理,摩挲著小金豬的缺口思考了一下,以一種無奈又帶了點妥協的語氣滿足他:“那我用小金豬付你的護送費,然后你還是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
這下滿意了吧。
陳皮:“......”
“你看......”人怎么能被問題難住,越明珠言辭懇切,“這樣可以嗎?”
“......你等會兒...”
不是,陳皮總覺得哪里不對,怎么幾句話的功夫,他又倒欠了一個人情出去,不是說好了這么這個人情用作送她去長沙就完了?
系統安心了。
【原來是錯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