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過的高手種類太多,越明珠起了點心思,誘導捧珠動主動介紹九門提督。
“...狗五爺養了上百條狗,聽說賬房出城收債地主下鄉收租都要找他借狗防身。六爺是個刀客,刀使的特別快,尋常人根本看不清他拔刀的速度,跟佛爺和其他幾位當家作風也截然不同,什么門人伙計都沒有,獨門獨戶。”
“二爺八爺九爺小姐都見過,霍家向來是女當家,聽說是個女中豪杰,至于三爺四爺,三爺似乎行走不便,很少在人前露臉,四爺...四爺之前來家里跟佛爺談碼頭上的生意,小姐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來他們家還帶了一堆人,特別裝。
只是,她難免疑問:
“九門提督不是前清武官的官職,為什么起這么個名字?”
九門就九門,還要加個提督,大頭的復辟早就失敗了,金大腿也不嫌晦氣。
真搞不懂是在建商會還是在建幫派,張啟山不怎么跟她說生意上的事,不過只要他不涉嫌黃賭毒,越明珠可以學著睜一眼閉一眼。
只能寄期望于軍隊,默默期待:“但愿從軍能把他身上的江湖習性洗掉。”
捧珠正繪聲繪色跟她描述佛爺在長沙最大的酒樓宴請其他八位當家,聲勢何等浩大。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捧珠跑去開窗。
隨著窗戶敞開一條縫隙,不等她轉述已經聽清聲音來自何人的越明珠霍然而起,捧珠驚呼:“是張小爺和陳皮小爺打起來了。”
如她所說,張日山正與人纏斗。
自打在長沙住下,他晨起夜寐,天蒙蒙亮就來張家報到,小魚他們跟著佛爺出門做事,他被取笑年紀小,不得不一臉不情愿的留府看家。
不情愿歸不情愿。
等佛爺一走,張日山守著宅邸卻是片刻都未放松警惕。
下午就截到一個翻墻而入的賊人,他冷聲呵斥:“哪兒來的狗東西,敢在張家撒野!”
背對著他蹲伏的人起身。
轉身時兩手依然懶懶垂在身側,只是對峙的剎那渾身驟起的氣勢充斥著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殺機。
——不是陳皮是誰。
幾天前明珠派人去紅府給他傳了口信,說最近回張家小住之后就再沒有消息傳出,老早就摸清那邊路線的陳皮輕車熟路進了明珠小院,里面空無一人。
翻遍整個越家也只有幾個下人在清理池塘。
他不耐煩回紅府等消息索性自己過來尋人,張家遠離鬧市,戒備森嚴,好在圍墻不比明珠家的敦厚嚴實,是鐵柵欄和石墻組成的柵欄墻。
驕陽似火,熱浪襲人。
輝煌明亮的豪宅呈現在天地間,微微泛白的柵欄墻延綿悠長,前有庭院后有花園占地面積極為寬廣。
陳皮蹲在遠處一棵大樹熱的滿頭大汗,衣衫濕透黏在背上,目光冷靜地查勘地勢。
好消息是他站位高能看清巡邏和守衛,壞消息是草坪太空曠一旦有生人靠近就會立刻被發現。
他潛伏在柵欄邊上一處石墻后,聽里邊巡邏的人走遠,找準時機一蹬墻壁,五指緊扣墻頭一攀,便悄無聲息跳入庭內。
正打算探頭去看二樓陽臺就被人堵個正著。
呵,陳皮冷笑。
張家的看門狗倒是身手見長,省了他藏頭露尾的功夫。
張日山沖過來時,他直接迎了上去。
內行人看門道,一出手一接招就知道對面是個什么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