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樓不一樣,他從不躲躲藏藏,在家里也是光明正大的跟著她。
只是他這個人存在感很低,很輕易就能融入周圍環境,不引起別人注意,短短兩日,捧珠就被他冷不丁的吱聲嚇到好幾次。
也不知道是張日山跟他說過什么,他對越明珠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
知道她下雨天幾時起床,幾時洗漱好,燕窩什么時候送到門口給捧珠合適,他甚至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看出她早點要吃中式還是西式,下午喝什么茶吃什么點心,連她心情不好想找人撒氣都能提前預判偷偷溜走。
總之,捧珠對他意見很大。
做手術的前一天,張啟山拿了些文件讓她簽署。
這兩日他待家里的時間不多,兩人也就晚飯時會見面。那天傍晚,她正躺在貴妃榻上聽捧珠背詩背得昏昏欲睡。
一份份或薄或厚裁定成冊的文件、字據攤開在桌上,各種紅藍相間的文章和手寫、打印的條例看得人眼花繚亂,捧珠退出屋去,房里只剩她和金大腿。
反正張啟山也不會賣了她,越明珠拿起他遞過來的鋼筆在指定地方簽上自己姓名。
“蓋章。”
“...哦。”
好吧,再蓋上金大腿送的姓名章。
鋼筆很眼熟,瞧著似乎是她年前贈給張啟山的那支。
前面簽了一兩份的時候越明珠還有點瞌睡,后面就清醒了。
她握著筆沒動,凝神細看,發現桌上這些要么是地產要么是股票,手再往旁邊扒拉一下,居然還有田產、礦山、綢緞莊、織布廠、紡織公司......等等涉及到的一些什么股票清表。
她眨巴了下眼睛,小小聲:“表哥春秋鼎盛,不用這么急著分配資產吧?”
張啟山做事向來是謀而后定,這件事他從進軍校就在考慮了。
主意已定,他不以為意:“等你做完手術再適應一陣,我會讓一個在這方面很有經驗的人過來慢慢教你。”
“可是——”
“不用急著做決定,你向來聰慧,我知道這些對你而言不算難題。”
“......”
“有專門負責打理的人,只是以后賬本歸你管,資金由你分配,就算哪天你想全部捐掉也可以。”他停頓一會,挑眉補充一句:“不過這樣你就沒私房錢了,只能等我發零花錢。”
張啟山沒說的是盡管有人代為經營,他還是希望明珠能從中學到點什么,比起他們畏懼的人是自己,他更希望被畏懼的是她本身,而不是她背后的張家。
他微微頷首,“簽吧,以后這些都是你的。”
突如其來的饋贈讓越明珠有點暈眩,
她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金大腿的喜歡真的很值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