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與牛風牛平他們,再見上一面?”
金兜山外的森林之中,牛毅聽到土地公的問話不由搖頭失笑,道:
“左右事情已經交代下去了,看著他們哭哭啼啼的,這像什么樣子。”
牛毅說完卻還是沉默了片刻,看向金兜山土地公拱了拱手道:
“此次一去,不知再回金兜山時,又是何年歲,煩請土地公在我離去這段時間,幫我多多照看金兜山。”
土地公拂須看著牛毅,同樣正色點頭,道:
“這是自然,你且放心,去做你想做之事便是。”
牛毅笑了笑,還是如往日那般,一席青衣,腰間掛個黑色皮囊,瀟灑的轉身,朝著金兜山東方走去。
山上之事大多都托付給了牛力,其實這金兜山這么多年,大多數事情都是他發話,牛力和牛平去處理,所以也不怕出什么亂子。
就是他那金兜山山頂,徹底托付給了牛風牛平,讓這兩只小牛精多多照顧靈根果樹,且他那茅屋,也要時常去打掃。
至于其他的,他將這些年煉制的靈香,山上結的眾多靈果靈茶,以及那釀造出的靈酒,都收入了那巴蛇皮囊之中,山上也沒有其他什么要拿的了。
就是他那壽桃樹,這么多年過去,也不過才徹底長成,有了些開花的苗頭,想要等那壽桃樹結果,可能即便他此次出行回歸,也未必能見得上
土地公看著牛毅那瀟灑離去的背影,不由得一陣恍惚。
此次牛毅離去,下次見面,怕是真要許多年以后了
牛毅下了金兜山后便一路向東行去。
他當年乃是從南瞻部洲一路向西而來,如今要去浮屠山拜訪烏巢禪師,自然要一路向東。
祖師讓他莫要著急,也是讓久居深山的他多走走,多看看,這同樣是修心的一環,所以他也打算聽從祖師的,不去著急,而是先往浮屠山一行。
即便這浮屠山的方向,與靈臺方寸山并不順路。
以牛毅的腳力,這山間道路雖然并不平坦,于他來說卻是如履平地一般,走的輕松,沒過多久功夫,他便來到了上塘村外。
牛毅看著已經大變模樣的上塘村不由得笑了笑,這上塘村周圍仍然還留有土地公的地脈法陣,只不過那些構成法陣的麻繩已經換成了新的,不再是當年那套。
而土地公的土地廟,也不再是當年那般只是一個小廟,而是變成了有屋有頂的房,那土地廟房屋敞開,牛毅能清晰的看到,那房屋中一人高的土地石像。
這上塘村倒是頗為有心,對土地公的信奉也一代代的傳遞了下來,日子過好后,便在柳貴的主持下給土地公修了這土地廟,其內香火不斷。
除此以外,這上塘村也擴大了一圈,明顯比當年多了不少人,此時有不少炊煙升起,明顯是在燒柴做飯。
牛毅緩步向前,緩緩步入上塘村中。
此時,上塘村村口正有一老者正握著拐棍,坐在木凳之上,笑呵呵的看著面前打鬧的幾個孩童。
就在此時,他卻見到那村外竟然緩緩走來一氣質瀟灑縹緲的青衫年輕人。
這老者眼中忽然一陣恍惚,不知為何,他看到這年輕人的時候,眼中突然閃過了一位中年道人的身影。
那老者揉了揉有些昏花的雙眼,又朝那青衫青年看去,卻見那青年正朝他含笑點頭,那老者不由的也下意識的點頭回禮。
卻見那青年徑直從他身旁走過,朝著村內行去,那老者看著青年的背影,卻是有些怔愣。
那股氣質實在是太像了
“祖父,您怎么了?”
耳邊傳來的稚嫩聲音打斷了吳陽的思路,他轉頭看向面前正歪頭奇怪看著自己的男娃,不由得伸出褶皺干枯的手,笑呵呵的拍了拍這男娃的腦袋,道:
“呵呵~祖父沒事,就是,祖父突然想到了一位許多年未見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