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罷了,世間有先生這般奇人,貧道亦是開了眼界,我與先生也算是扯平了。”
道君起身,準備離開此地。
觀世音菩薩當年幫助金蟬子投胎后便回靈山復命去了,如今南贍部洲金蟬子這邊,除了法明長老便是他在看護。
至于這袁守誠,此時他也摸不清這位的底細,但他對這位,其實也只是如同對那人曹官魏征一般,有些好奇罷了。
東土與西牛賀洲到底是不一樣的,此地的人間與那邊不同,人杰地靈不說,與天庭也是息息相關
袁守誠見道君就要離開,緩緩道:
“說起來,袁某前些日子夜觀天象,道君醫館或許會在百余年后有一場劫數。”
神醫道君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袁守誠,笑道:
“先生說的不錯,但是這世間,哪有久盛不衰的道理,先生亦是卦能通天之輩,理應能明白這道理才是。”
他那道君醫館,如今是在仰仗從隋朝至今四位皇帝的幫助倚重,世代醫館學生外出做那游方郎中,又得了民間的聲望,才有今日之盛。
但他既然借了東土皇帝的‘勢’,便是與其牽扯進入了其中,那太醫院大半太醫都在他道君醫館進修過,便是最大的證明。
醫館與皇帝牽連過深,是福也是禍,遇到明君自是會重用有加,而遇到了昏君,到時醫館聲望太盛,萬一又遇奸人挑撥,怕是也會遭到忌憚啊.
所謂昏君,就如同那周宣帝一般,完全不能以常理度之,昏庸無道。
袁守誠所說的,同樣是道君所見到的。
盛極而衰,全部由凡人組成,傳授凡人醫術的道君醫館,同樣也逃不開這個道理。
袁守誠聽聞了道君的話,微微有些沉默,緩聲道:
“道君能與觀世音菩薩一同主理這佛法東傳一事,確實是不凡,倒是袁某失禮了。”
“若是道君日后有閑暇之時,也可前往長安,到我那卦攤坐上一坐,若是能與道君坐而論道,想必袁某與道君,都能有不小收獲。”
袁守誠說出此言之時,明顯對自己的本事也是十分的自信。
道君自無不可的點了點頭,隨即便騰云駕霧,離開了此地。
金兜山山頂,牛毅正將一碧玉大肚瓶裝著的靈液送到對面那仙童的手中,又從對方手中接過了那些萬年份紫芝瑤草。
仙童再度感知了一番玉瓶中生機盎然的靈液,面露笑容,恭敬道:
“多謝仙長,如今我已經完成了師父吩咐的任務,便盡快回方丈仙山,尋師父復命去了。”
“辛苦仙童跑上這一趟了,還請替我與東華前輩問好。”
“仙長放心。”
一旁正在吃橘子的青牛,只是看了眼那離去的仙童便不予理會,而是看向了頭頂這棵紅艷的火棗樹。
那東華帝君明顯對自家這兄弟也是有交好的意思,拿來的紫芝瑤草也是最好的那一批。
不過他對這些東西沒什么興趣,只要不是來砸自家兄弟道場的,他也不打算理會,畢竟論起來,能讓他起身相迎的神仙還真沒多少。
此時的火棗樹上,一顆顆拳頭大的火棗正閃爍著靈光,數上一數,竟有九枚。
牛毅見到這一幕,面上露出笑容,大袖一揮,那樹上的九枚火棗便盡皆飛落,其中三枚落到了青牛的面前。
“兕兄,這火棗如今成熟,不妨嘗上一嘗。”
青牛看著眼前的三枚火棗,只是將其中一枚拿在手里,另外兩枚則送回牛毅面前。
“賢弟好意,為兄心領了,只是兄弟我對這火棗的興趣,其實并不多,老君那花園里,可是種了數棵火棗樹交梨樹,反而是賢弟這一山的靈橘樹,卻是沒有。”
“這兩枚火棗,賢弟還是留著日后接待賓客,或是弄成火棗茶,分與金兜山的這些小牛精,對它們也是有大好處的。”
牛毅聞言,笑著點頭道:
“既然如此,那便聽兕兄的,將這兩枚火棗制成火棗茶,分與山下的小牛精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