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
原身聽過這個聲音。
聲音的主人,曾給原身留下過極不愉快的記憶。
“稍安勿躁。”
許焰不得不在心中喃喃自語,“我們距離目標,已經很接近了。”
在他的窺探中,一名白大褂將詳盡的實驗數據遞給“冰棍”,同時搖頭道:“五號藥劑的效果并不好,‘劍舞者’的戰斗力增幅不超過20%,持續時間卻只有24小時,這樣的表現,很難武器化,送上戰場的。”
“是這樣……”
“冰棍”沉吟片刻,打了個響指,“既然嘗試了幾種藥劑,都沒辦法延長靈蝕癥終末期患者的生存周期,那不如換個思路,注射大劑量的十一號藥劑,讓他的生命快速燃燒,看看能否取得300%以上的戰斗力增幅,充當一次性的自殺式武器。”
“這……”
白大褂遲疑,“十一號藥劑還在研發中,很多問題都沒解決,恐怕注射下去的瞬間,實驗體就會爆體而亡的。”
“無所謂,我會讓大老板那邊,多弄一些合適的實驗體回來,無論你們用什么方法,我只需要數據。”
“冰棍”拍了拍白大褂的肩膀,聲音充滿了煽動性,“別那么死板,這里又不是安全區,放飛你們的想象力,實驗手段可以再豐富一些,爭取搞出一份漂漂亮亮的數據,讓制藥公司和制卡公司的投資人可以在金融市場上,多講幾個精彩動人的故事——這才是我們待在這里的意義,明白嗎?”
“明白了,蒙克總監。”
白大褂點頭。
許焰的瞳孔,卻被“蒙克總監”四個字,刺激成了兩個針尖。
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起來,就算運轉《擬態呼吸法》都無法控制胸膛急促起伏。
太陽穴高高隆起,仿佛惡魔心臟般“卜卜”跳動。
腦域深處的黑色巖漿,更是化作驚濤駭浪,將封印記憶的防線,沖得七零八落。
如同獲得“海德博士的追憶”那樣,許焰眼前,跑馬燈般掠過一連串的光影。
第一幅畫面。
原身在環境惡劣如同地獄般的流民營地中,野獸般和其他流民糾纏在一起,拳打腳踢甚至用牙齒撕咬,只為爭奪幾個被人踩扁還沾滿了腳印的面包。
當他終于爭奪到了戰利品,將面包混合著血水,嚼都不嚼就吞咽下去時,一雙精致的雕花皮靴,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你很強壯,也很幸運。”
一個高高在上的聲音說,“有沒有興趣找一份工作,我們是一家來自安全區的大型制卡公司,正好需要一名志愿者。”
第二幅畫面。
地底深處,避難所內。
原身如同眼前的“劍舞者”一樣,四肢都被鐵鏈纏繞,頸動脈和脊椎兩側插入了至少七八條輸液管,各種如同冰水、巖漿甚至硫酸般的藥劑,瘋狂涌入原身體內。
原身如觸電般抽搐,發出歇斯底里的喊叫,將鐵鏈晃得“嘩嘩”作響。
幾名白大褂面無表情地觀察和記錄著,見他掙扎得太厲害,打了個手勢,安裝在墻壁深處的齒輪轉動,四條鐵鏈頓時繃緊,將原身凌空拉扯成一個“大”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