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狂鐵俱樂部身為歷年黎明杯的參賽方,積累了大量排位積分,能自動獲得本屆黎明杯的三個參賽名額。
但在正式名單沒有上報之前,楚之鋒并沒有和狂鐵戰隊徹底綁定。
如果雙方存在合同糾紛的話,完全可以按照流程,提起正式訴訟。
但在訴訟結果產生之前,他們不可能剝奪楚之鋒的參賽資格。
倘若是過去,熊如月撂下電話之后,一定會氣得破口大罵。
許焰的一番話,卻讓她意識到,無論生氣還是投訴都毫無意義。
歸根結底,靈卡協會和無卡流,存在不可調和的矛盾。
前者的權力和利潤都來自封印卡。
無卡流卻堅信根本不需要封印卡,人類依靠自己的拳頭就能生存下去。
人家怎么可能偏向你?
甚至,如果當年不是絕神道在“十戒戰爭”后期,利用無卡流戰勝了眾多凌駕于人類之上的舊日殘魂,讓人類奪回文明主導權,立下了不世之功,形成慣例的話。
無卡流能不能參加御靈大賽,都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打鐵還需自身硬,現在我們只剩下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在黎明杯的擂臺上,堂堂正正打倒每一個站在我們面前的對手,哪怕是楚之鋒!”
精英訓練室中,熊如月以破釜沉舟的氣勢,向狂鐵戰隊碩果僅存的三名青年隊員,用力揮舞著拳頭。
侯志堅,二十一歲零九個月,勉強符合參加黎明杯的標準。
皮膚黝黑,身材瘦小,即便昂首挺胸都夠不到熊如月的下巴,枯瘦的四肢上布滿了累累傷痕,雙耳因為常年摩擦變成了碗狀,嘴角和眼角還有淤青,簡直像是一坨沉默寡言的破銅爛鐵。
十歲時,貧民窟出身的他,抱著不被人欺負的目的,踏入狂鐵武館。
跟隨熊鐵山練了整整五年,付出了比楚之鋒更多的痛苦和汗水。
卻因為實在沒有天賦,除了練得皮糙肉厚,像沙袋一樣抗揍之外,完全沒有無卡流必備的,一錘定音的輸出。
因為家境貧寒,家里還有一個常年吃藥,消耗大量醫藥費的母親。
熊鐵山一時心軟,給了這個天資平庸的弟子,一份在狂鐵戰隊當陪練的工作。
熊如月接管狂鐵俱樂部之后,又花錢送他去外面學習“單卡流”和“多卡流”,讓他能扮演“假想敵”,在日常訓練中,為楚之鋒這樣的主力隊員,模擬對手的套路和風格。
侯志堅在其他流派上同樣沒有任何天賦可言。
在訓練場上完全模擬不出各個流派精英選手,哪怕一半的威懾力。
除了越來越長的血條,比蟑螂更加頑強的生命力之外,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踏實做事,知恩圖報的性格。
“我媽說了,師傅和師姐照顧了我們家這么多年,去年她犯病的時候,還是師傅掏的錢。”
侯志堅將報道楚之鋒加入碎星俱樂部的報紙放到一邊,傷痕累累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讓我老老實實在隊里待著,要是敢生出離開狂鐵的心思,她親手打斷我的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