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少年看看侯志堅,又看看自己正在沉思的親大哥,見兩人都沒有明確反對的意思,他撓著腦袋道,“我,我倒是不反對學習更多的流派和技術,反正情況不可能更糟糕了。
“可是,該怎么說服我姐還有大伯呢?”
“這是你們的問題。”
許焰道,“如果連這點障礙都無法逾越,后果都不愿意承擔的話,我不覺得,你們能在黎明杯或者之后的任何較量當中,取得理想的結果。”
說話間,門外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光從腳步聲就能聽出熊如月是何等心力交瘁。
門鎖開始轉動。
“究竟是眼睜睜看著狂鐵俱樂部關門大吉,還是讓狂鐵俱樂部甚至無卡流迎來新生?”
許焰看著三人的眼睛,“現在,做出你們的選擇吧!”
……
半個月后。
熊鐵山死死攥住四爪拐杖,布滿老人斑的枯瘦手背上青筋縱橫交錯,好不容易才從廁所挪回病床,汗水已經濕透了病號服,心口的刺痛如同漣漪,蕩漾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息。
他咧嘴一笑,口中滿是苦澀。
視線卻投向了墻角鑲嵌著球形屏幕的老式電視機。
這種源自奇械紀元的光影播放系統,接駁了三個黎明城的本地頻道。
此時此刻,三個頻道都在直播同樣的內容——即將拉開帷幕的,迄今為止規模最大,檔次最高,競爭最激烈的一屆黎明杯青少年御靈挑戰賽!
女兒擔心他的身體,害怕他受到刺激,昨晚反復叮囑他好好休息,少看電視多睡覺。
哼,他豈是如此脆弱,經受不住打擊的人?
再說,就算不看直播,他都知道狂鐵戰隊這次出征黎明杯的結果,絕對是兇多吉少。
自家碩果僅存的三個寶貝究竟是什么實力,他這個當師傅的一清二楚。
而比隊員更加糟糕的則是教練以及技術團隊的情況。
熊如月說是狂鐵戰隊的主教練,但過去半個月,她都陷入了和銀行、裝修公司以及訓練器械生產廠家的糾纏之中,為了延遲幾天賬期,往往要東奔西跑,求爺爺告奶奶,忙得焦頭爛額。
狂鐵戰隊只能在侯志堅的帶領下自行訓練。
而所謂的技術團隊,幾名經驗豐富的老手都被碎星俱樂部挖走,只剩下剛剛加盟的許焰一個人,連幫選手按摩,恢復狀態的體能師都沒有。
這樣的陣容,怎么可能奪關斬將,闖入八強?
但是——
“這個世界上,只贏不輸的戰斗是沒有的。
“明知必輸無疑的戰斗,都要義無反顧的沖上去,將生命燃燒到極致,揮出最強之拳。
“這就是無卡流,這就是絕神道,這就是身為人類絕不屈服的驕傲!
“既然狂鐵俱樂部的隕落不可避免,那就讓我們在最后一戰中,綻放出無卡流最耀眼的光芒,帶著絕神道的尊嚴,轟轟烈烈地倒下吧!”
熊鐵山緊握拐杖,像是緊握著一把銹跡斑斑、殘缺不全卻照樣能將舊日殘魂劈碎的戰刀。
他打開了電視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