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那倆太學生,已經確信,陳東這廝喝大了!開始亂說話了!
趙佶也聽到了這番言論,這顯然觸及了他內心此刻最禁忌的一個點。
“妄人還真是妄人,連這種已經蓋棺定論了百余年的陳詞濫調,都還翻出來說,這個陳東果真是不能用。”趙佶心中暗忖,“不過這等狂徒,放在這等場合,倒是出奇的好用,居然連這番話都說出來了,正好看看趙子稱能不能接住這番話茬,他又如何看法。
如果他故意作偽、溜須拍馬,朕自然看得出來!到時候便當掐斷他的仕途,但若是他果然有見地,發自肺腑識時務,一切便好說。”
趙佶想到這兒,臉上不由微微露出略顯詭異的笑意,那笑意一閃而逝,然后趙佶就假裝也喝多了,和煦地問趙子稱:“賢侄應該也熟讀本朝史料吧?倒也可以說說你自己的看法。”
被問到這么敏感到要人命的話題,趙子稱也不由有些緊張。
他早就想到陳東這種嘴上沒把門的家伙,可能會被趙佶利用,但他還是沒想到,陳東居然能惹這么大一坨麻煩出來。
這種時候,自己就算不知道對方是皇帝,至少也知道對方明面上的身份是濮王之后,如果說不出一番驚世駭俗又自圓其說的大道理出來,那么哪怕自己毫不猶豫堅定地說“太祖就是該傳位給太宗”,對方也會覺得自己是刻意拍馬屁,是在偽裝,是在欺君。
那么自己的前途也就到頭了。
所以他不但要說,太祖傳位給太宗傳得對。還要把道理說出花來,高屋建瓴經得起歷史的檢驗,每一句都得是真理,而且這個真理,還不能為他未來的奪權復國綱領挖坑,得能夠為他所用。
同時滿足那么多條件,妥妥的屬于“既要又要還要”了。這么高難度的事情,他前世又不是政治學博士,又不是專門研究正統論和統治合法性來源的,怎么可能輕易做到?
短短幾秒鐘,趙子稱的額頭就微微冒汗了,幸好他也喝了些酒,旁人只當他是酒精上頭才發汗的。
終于趙子稱福至心靈,深呼吸了一口:“當年太祖傳位太宗,自然是英明無比的決策。而且正是這個決策,確保了我大宋長久擁有天下的正統性所在,也確保了我大宋替代柴氏乃是天命所歸!”
“哦?雖說太祖傳位太宗確實沒錯,但也不至于這般說吧!趙賢弟,你怎得變成了這等諂諛之輩!”喝多了的陳東一下子就不依了,擼起袖子要跟趙子稱辯論對噴一場。
而趙佶則是表情愈發精彩,樂得裝透明看他倆表演。
“今日請這個姓陳的妄人來攪混水,倒是請對了,朕倒要看看,子稱賢侄能說出一番什么樣的道理來。”趙佶心中暗喜,愈發想要好好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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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好意思,反正成績不好了,我又放飛自我了,原本想控制自己,上架之前不上任何政治哲學和統治合法性的內容。
但是既然賺不到錢,我就不忍了,又要開啟噴神模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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