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江搓著手問道:“大師啊,去找乃密有危險嗎?”
李偵繼續搖頭:“乃密能夠控制的直接用于殺人的小鬼已經沒了,找到乃密,危險程度不高。”
“那我就放心了。”吳明江大松了一口氣,“受傷一個至少賠兩百醫藥費,要是有幾個受傷……”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奇怪的腳步聲。
像是有人拖沓著腳在走路,那聲音帶著一種怪異的節奏。
“噠……噠……噠……”
然后敲門聲響起。
吳明江和鄭難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看出了對方眼里的恐懼,然后兩人一起看向李偵。
“大師……”
“去開門吧。”
李偵睜開了雙眼,看向房門。
鄭南戰戰兢兢地去開了門,忽然驚愕地大喊了一聲:“阿肯?!”
出現在門口的是個年輕男人,滿臉的鮮血。
最令人恐懼的是,其人的臉上插著數根長針!
殷紅的鮮血正是從密集的針孔中流出。
他雙眼翻白,神情兇惡似厲鬼,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
……
一間陰暗的小屋內。
渾身顫抖的乃密盤坐在法壇前。
在法壇上最顯眼的是一個不知名的佛像與一個大罐子。
那罐子約有人頭大小,里面裝滿渾濁的液體。
可以看見,液體里面泡著一個破爛的小心臟。
乃密這一派的養小鬼之法必須要在驅使小鬼的過程中每日以自身鮮血喂養小鬼的心臟。
一直跟在乃密身旁的那只小鬼能被培養到那么兇悍的程度,不知道吃了乃密多少鮮血。
小鬼一死,不止乃密那么多年的心血剎那作廢,而且還反噬到了他自身,令他胸口一直隱隱作痛。
理論上來說,乃密現在該做的是休息一段時間,想辦法盡快治愈自己遭受到的反噬。
但在仇恨的驅使下,他一刻也不想等。
深吸一口氣,強忍心痛感,乃密打開法壇上的罐子,把手伸進渾濁液體里面抓出了那顆心臟。
手掌一用力,心臟化成了黏糊糊的東西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最終只剩下幾滴黑色的粘液。
這就是被豢養了那么多年的小鬼的怨念。
乃密張開嘴,把這粘液吞下。
一瞬間,他的額頭上的青筋便根根凸起,看起來十分嚇人。
感受到心臟的痛感逐漸在消減,乃密抓起了法壇上的一個稻草人。
這個稻草人的頸部纏繞著一根頭發,臉上貼著照片。
如果鄭南在的話,一定能認出這就是阿肯。
這是乃密選擇的第二個目標。
他早兩天就收集到了這家伙的頭發,原本只等弄死鄭南一家就收拾這個家伙。
現在鄭南暫時弄不死,就先收拾這個家伙。
他擔心自己做晚了,今天那個降頭師可能又會阻止他……
休息片刻,乃密拿起長針,一根根地插進了稻草人上。
閉上眼,乃密的意識隨著自己的降頭術去向了某個不是很遠的位置。
某一刻,乃密忽然睜開眼看向房門。
房門位置沒有人,卻響起開鎖聲,似乎有人在開鎖。
“嘎吱”一聲,門緩緩開了。
“乃密?我想和你談談。”一個女人出現在門外,正是賀眉。
“談談?”
頭也不抬的乃密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低笑。
“憑你的這點修為?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談?”
某種猶如惡鬼一般可怖氣勢從他的身上爆發而出。
賀眉頓時如遭重擊,向后狠狠地撞到了對面的墻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