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著鶴巖老道的李偵這時忽然說道:“我聽說長山派有一門叫做《長山元神煉化總解》的法門,可以助人煉化元神?”
鶴巖老道一怔,繼而笑道:“長山是有那么一門法門,不過那是正統的煉元神之路,是求心念歸一之道,一二十年都未必能夠修出個什么來,未必適合居士,而且居士何必舍近求遠?”
李偵心中一動:“怎么說?”
鶴巖老道打量了李偵幾眼:“居士身上的邪氣與殺意不是毫無來由的吧?”
李偵坦誠道:“我曾以觀想法觀想邪魔,被邪魔意志侵蝕了元神。”
“難怪。”鶴巖老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居士確實是舍近求遠了,既然自身就有那么純粹的惡念,那成就陰神就不是有一條現成的路?”
看著的李偵沒有說話。
輕咳一聲,鶴巖老道繼續說道:“居士觀想的邪魔應該不是一般的邪魔,這種邪念與惡念都極為純粹,那只要以邪魔的惡念為火,以煉元神,自然而然地就能成就陰神。”
李偵來了興致:“如何以惡念煉元神?”
鶴巖老道不答反問:“居士是用什么方法觀想邪魔的?”
略微猶豫,李偵把自己的觀想法給說了一遍。
這不是具體的術法,不存在透露出去就會被克制的問題。
而且他隨時都能離開,就算鶴巖老道有其它心思也拿他沒有辦法。
聽完李偵的話,鶴巖老道倒吸了一口涼氣:“居士竟然以茅山一派的觀想法來觀想邪魔,這可真是……大膽,老道我可從來沒有見過誰敢那么做。”
頓了頓,消化了心中的驚訝后,他才繼續說道:“茅山觀想法沒有什么問題,但是正道觀想法所觀想的正神天然就是五行相對,而居士所觀想的邪魔如何能夠嚴格地與五行對應?”
“如此繼續修行下去,定然會有邪魔暴亂,吞噬居士元神的那一天。”
修煉多年,鶴巖老道對修行的理解遠非獲得一些記憶的李偵能夠媲美。
即使李偵沒有細說自己怎么觀想邪魔,這鶴巖老道也能猜到幾分,并指出了其中的痛點。
看到李偵沉默以對,鶴巖老道又說道:“原本的觀想法是靠觀想來清除自身的雜念,也要靠以觀想對象之間的五行的相生相克,來提升自己的元神,最終達到觀想法所描述的最高境界。”
“觀想法是祖師所留,輕易更改不得,更不能像居士這樣做大更改,這容易出問題。”
“看居士的模樣,居士在修行時暫時應該沒有遇到大問題,但是老道猜測,居士按照觀想法觀想邪魔后,肯定沒有感受到邪魔之間的的相生相克。”
李偵點頭:“確實如此,邪魔之間雖有互相影響,但是沒有達到我設想的相互克制,能維持平衡完全靠我自身元神的強力壓制。”
即使以鶴巖老道的心境聽到這話心頭也忍不住地跳了一跳:“居士的元神……真是強得驚人。”
李偵感嘆道:“走到這步也不容易。”
鶴巖老道贊同道:“修行如逆水行舟,沒有走上這條道路還能容易的。”
把話轉回剛才的話題,他順著之前的話頭說道:“居士既然知道《長山元神煉化總解》,那么應該知道長山最著名的《靈法符箓法卷》。”
李偵想了想才點頭。
鶴巖老道像是嘆氣一般舒了口氣:“法卷里面有一種特殊的制符方法,稱為正五行邪祟升華法,可引導邪祟互相克制,用五行邪祟的相生相克的邪氣、煞氣提升符箓的質量。”
李偵思索道:“道長的意思是,這種處理邪祟的方法能夠應用到人身之上?”
鶴巖老道搖頭后又點頭:“這本就是祖師設想的一種修行法門,后面才被應用到了畫符上。”
李偵質疑道:“法卷上似乎沒有這種說法,長山一系的弟子應該也不知道這種說法。”
“那是因為法卷的下冊已經失傳多年,所以這種說法沒有流傳下來。”鶴巖老道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熟練地畫起了符咒,“居士請看,這符與別的符有點不同。這里像不像下丹田?這里是不是像上丹田?”
李偵有那道人的記憶,對長山派系的大部分符箓都了如指掌,自然知道鶴巖老道所畫的這種符箓,也知道鶴巖老道沒有在這種地方欺騙他。
結合道人的記憶,李偵越聽越覺得鶴巖老道講得有道理。
難道這種制符的手法真的可以用到修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