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斷的惡念與陰氣襲來,讓李偵感覺自己像是站在湍急的河流之中,正直面河水的沖刷。
不過對方還無法直接把他沖走。
心生恐懼的小鬼越躲越遠。
它對李偵所誦的咒語天然就有恐懼感。
那不是一般的恐懼,而是從未體驗過的一種似乎滅頂之災馬上就要襲來的恐懼。
小鬼知道,要是李偵對它使用這種咒語與儀式,它肯定馬上就會灰飛煙滅。
聽到動靜,那幾個被打發走的保姆大呼小叫地趕了回來。
小鬼眼珠一轉,附身到了其中一個保姆的身上,又迷惑住了另外幾人,帶著那些保姆去收拾外面的亂攤子去了。
……
偏僻的郊區,一間破舊卻寬闊的木質屋子內。
一個披頭散發,留著短須的中年男人赤裸著上身跪在一具女性干尸前,正念誦著咒語,看起來是個巫師。
那干尸的軀體已經脫水,只剩下和稀泥一樣顏色的干枯皮膚貼在骨骼上,嘴唇凹陷下去后,那本來正常的牙齒便凸顯了出來,看起來十分的陰森恐怖。
在中年男人后面還站著一個男人,這人右腿是瘸的,拄著一根金屬拐杖,面容憔悴,眉頭緊皺,一臉的苦相。
兩人的相貌雖然完全不同,但是共同點則是兩人的臉上都沒有光澤,而是布滿了像是傷疤一樣的皺起,看起來和女尸上干枯發皺的皮膚有點像。
在兩人的身后是一個供奉著某個不知名邪神的法壇。
那巫師念完一段咒語后便向干尸拜下。
干尸的手指忽然動了動。
擺放在干尸旁邊的一個銅缽向上冒起了青煙。
巫師伸出雙手,在青煙上一晃。
銅缽中頓時冒出了紅色的小氣泡,十分的滲人。
但那小氣泡剛冒起,便被一股無形之力給壓回了銅缽中。
巫師“咦”了一聲,凝重地看著那個銅缽里面的血泡。
后面的那個男人緊張問道:“怎么樣?”
巫師搖了搖頭:“有人在幫那個人,我沒能殺得了他。”
他所施展的是最惡毒的邪術之一,名為“種鬼”。
在南洋,很多人都以為這種邪術已經失傳,卻沒想到這他會這邪術。
邪術施展成功后,就能引導怨氣沖天的鬼物去尋找自己的仇人報仇,除非仇人死絕,否則這怨靈絕不會罷休。
以“種鬼”之術創造出來的鬼物兇悍異常,少有人能夠抵擋,可是今天他在準備下殺手時卻失手了。
這令巫師十分驚訝。
后面那男人心中一驚:“那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不急,就算那人請了高人來,也未必保得住他的性命。”
巫師又誦起了含糊的咒語,在尸體前連續拜了三次。
尸體的腦袋扭動起來。
放在尸體前的那個銅缽里面再度冒起了密集的紅色氣泡。
可是又和剛才一樣,這氣泡剛冒出來就被壓了下去。
站在巫師后面的男人看得更加焦慮。
巫師的咒語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快。
突兀生起的狂風吹開了屋子的門窗,吹得屋子內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