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扭曲的“吱吱”聲響徹在每個人的耳中。
那兩個道童干脆地暈倒在了吳志凌的身邊。
作為長山派的總壇,這里本該是邪魔不可侵犯之地,現在卻變成了一個邪氣沖天的地方。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年輕道人驚愕不已。
看見明真道人在地上掙扎著爬起,他才反應了過來,一臉慌張地去扶起了明真道人。
“師兄……師兄,你怎么樣?!”
明真道人吐出一大口鮮血,氣息變得十分萎靡,想要說什么,但一張開嘴卻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顫巍巍地伸出手,指向了掉落在地上的一個竹筒。
年輕道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明真道人想要做什么。
“我來!”
年輕道人匆忙拾起了竹筒和一張黃紙。
明真道人抓住了年輕道人的衣服下擺。
年輕道人回頭一看,就明白了明真道人的意思:對方太過恐怖,他來做是沒有用的。
年輕道人沒有辦法,看了眼已經在自殘的吳志凌,只好把竹筒遞給了明真道人。
他自己則去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朱砂筆,匆匆地在一張黃紙上寫上吳志凌的生辰八字。
勉強爬起來的明真道人把符紙塞進竹筒上后,他以自己的鮮血為墨,顫顫巍巍地在竹筒上面畫了兩筆。
“魂魄歸藏,北斗……為鄉,三魂入斗,七魄潛藏……”
“天罡護體,地煞……不侵,萬年安泰,永保平安……”
斷斷續續地誦念完咒語,被消耗完了最后的一點法力的明真道人最后留下一句“找師叔”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年輕道人心臟驟停,顫巍巍地伸手在明真道人的脖子試探了一下,發現明真道人的心脈雖然微弱,但還沒有完全消失,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整個長山現在就靠這位明真道人支撐,要是明真道人也沒了,那長山就失去了唯一的頂梁柱。
驚慌失措的年輕道人勉強鎮定下來,在亂糟糟的法壇旁找來了黃紙封住竹筒的開口,又用長山法印在竹筒上壓了一個印。
撿起幾張符紙貼在竹筒上,年輕道人急促誦道:“符令鎮天天清,符令鎮地地靈,藏魂入斗護真靈,邪祟退散保太平!”
這一套就是長山的藏魂之法,通過把被害人的魂魄藏起來,避免被邪祟或者他人找到,就能不被邪術所害。
但是這術法藏得了魂,藏不了身,對于那些已經中了邪術的人不可能幫他們從邪術中脫身。
明真道人肯定是察覺那邪術還沒有侵蝕到吳志凌的魂魄中,故而才采取這種術法來幫吳志凌拖延一些時間。
等年輕道人完成最后藏魂術最后一步后,那邊的吳志凌直接便昏迷了過去。
他的魂已經被藏了起來,肉身自然會陷入昏迷。
但吳志凌身上的那些鬃毛還是在不斷地向外長。
要是不能盡快解決問題,就算能解決吳志凌的邪術,也救不回他的肉身。
而這藏魂之術也不可能保住吳志凌的魂魄太長的時間。
年輕道人看著竹筒上已經出現了一點黑色的血跡,心中更是沉重。
把竹筒藏進自己的懷里,他把吊著一口氣的明真道人、一身鬃毛的吳志凌還有兩個道童都拖到了大殿中,自己急匆匆地跑向了前山,去找那位師叔去了。
長山分為前山和后山。
后山是修煉的清凈之地,前山是用于供游客參觀的旅游之地。
這時代,沒有多少人會把自己的子女送去修道,所以后山的人越來越少。
前山所招的用來服務游客的外門弟子倒是越來越多。
長山除了這處總壇之外,在沿海各省的不少地方都有分觀。
后山內不少正式入門的弟子在修煉有成后,都會被派出去主持某地道觀。
久而久之,這總壇的后山便日漸凋零。
大概二十多分鐘后,年輕道人就帶著一個微胖的富態道人急匆匆地跑回到了大殿內。
看見大殿外的那一地的混亂,這位富態道人心中就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