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感覺詭異的是,竟然有人把小鬼當后輩一樣養……
這像是爺爺帶孫兒的溫馨氛圍是怎么回事?
這種溫馨與血腥夾雜在一起詭異感,刺激得玄圭道人產生了一陣肉麻感。
懷里剩下的符紙發出的熱量越來越強。
他向左側看去。
放在窗戶旁的架子上,像是裝飾品一樣的白骨吸引了他的目光。
一個臉上布滿坑坑洼洼的傷口的猙獰鬼物出現在了白骨旁。
這鬼物身材高大,頭發披散,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像是剛被人從哪座墓內挖出來。
猙獰惡鬼扭頭,一雙漆黑無白的雙眼看向了玄圭道人。
在惡鬼恐怖的怨氣的壓迫之下,玄圭道人兩腿發軟,差點直接跪倒在地。
那么恐怖的厲鬼,即使是明真道人來了也得開壇認真對待,稍不留神就有可能翻車。
現在讓一個整天處理外事的自己來面對那么恐怖的鬼物,那不是要了自己老命?
玄圭道人想要說點什么,卻連嘴都張不開。
他拖著發軟的身體向前走了兩步,余光掃過窗外,似乎看到了一個什么東西。
玄圭道人下意識地看回窗戶,心頭又是一跳。
在窗戶外的茂密的樹冠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鬼臉,正直直地盯著他,讓他生出了一種被鎖定的驚懼感。
仿佛外面那張鬼臉是天然就處于上位的捕食者,能夠對看見它的東西造成天然的恐懼感與壓迫感。
是鬼?或者其它詭異的存在?
玄圭道人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那么詭異的生物。
樹木晃動,那張鬼臉消失在了樹冠之中。
但是玄圭道人知道,剛才看到的不是幻覺。
一個小小的茶室包廂里面就有四個詭異的鬼怪,讓玄圭道人油然產生了一種走進了鬼物世界的恐懼感。
不是單純的“走進”,準確的說,是送菜上門……
玄圭道人現在十分后悔沒有帶那年輕道人來,否則出事了還有一個人能在前面擋一擋。
現在不是古代那種正邪不容的風尚。
見到那么多的恐怖的東西,玄圭道人沒有生出什么除魔衛道的心思,只在擔心自己等一會兒能不能安然離開這間包廂。
斜眼看向玄圭道人的李向文眉間忽然一皺。
這人怎么扭扭捏捏的,好半晌還沒走過來,難不成這人雙腿有病?
對方那邊派了個殘疾人來談話,意圖激發他的憐憫心?
注意到李向文有點不耐煩,玄圭道人心中壓力驟增,拖著腿走到茶幾前,對李向文勉強笑了一下。
“坐。”
拉著臉的李向文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我是李向文。”
玄圭道人在李向文對面小心地坐下:“貧道玄圭,之前與李居士聯系的就是貧道。”
“書呢?”李向文毫不客氣地伸出手。
昨天他被那個吳志凌氣得不輕,晚上躺在床上閉上眼都還在想那事。
活了幾十年,他從來沒有被人那么罵過。
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睡著的李向文忽然被喚醒,看到那位問了他兩句關于吳志凌的事情,他就猜測到那位應該是和長山那邊發生了沖突。
李向文一時有點擔心。
長山那是什么地方?